老四?
他一个刚给父皇下过毒心肠歹毒阴狠的东西,也配?!
闲王面上不露声色,眸底却波涛汹涌,心底更是压抑不住的不安直往上涌,父皇刚才看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他想干什么?
刚灭了齐家,杀了祁王,又出现了新的人证,各种有利的证据都偏着他,父皇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下毒一事确是他所为,那就不能动他,也不能动周家。
所以……
父皇今儿个这一出,是要闹什么?
他面露迟疑与困惑,缓缓抬起眸子,去看盛文帝,恰迎上盛文帝直射下来的目光,阴冷湿淡,像极了一条蛇看着猎物……
闲王头皮一阵发麻,后脊背蹭的窜上来一股冷意,刺激的他身子猛的打了个摆。
这是怎么了?!
父皇怎么会这么看他?
闲王垂下头,神情略显慌乱,眼珠抠着洁净的能照见自己影响的地板砖,脑子快速运转。
他这几日做了什么?
除了人证,拉拢一些祁王留下的官员,别的……
他什么都没做。
难道?
是他拉拢官员的事被父皇知晓了?
不,不可能。
他做的极为隐秘,都是确定了这些人先投了太子殿下,才又找人悄悄接触的,所以这些人表面上都是太子的人,跟他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那是为了什么?
闲王百思,不得其解,去看后面的周老丞相,周老丞相微不可察的朝他摇了摇头,闲王忙敛了心思,站好。
这两人困惑,文武百官更是不明其意。
很快,盛文帝就帮众人解了惑。
袁青带着神情萎靡的几个太监、宫女进了太极殿,“圣上,人犯已带到。”
人犯?!
众人的神情又开始莫名不解了。
盛文帝摆手,“让他们把今日所作所为,当着文武百官与太子、四皇子的面,再从头到尾,仔仔细细,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能漏的,重新说一遍!”
袁青应声,垂头看着几人,声音发冷,“听清楚圣上的话了吗?说的叫大家伙都明白了,圣上或许赏你们一个全尸;说的不明白……不但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在宫外的家人……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几人身形剧烈摇晃,身子抖的不成样子,离袁青最近的一个宫女一下趴在地上,已经乌青的头磕在地上,嘭嘭作响。
“皇上开恩,奴婢说……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说,奴婢一字不漏的说……”她满脸泪水,神情惊惧至极,却能将话说的清晰。
盛文帝看了袁青一眼。
袁青点头,“就你吧,说。”
“奴婢红叶,是……是荏苒宫伺候云嫔娘娘的洒扫丫头,奴婢七岁就进了宫,跟红玉姐姐一样,是……是四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