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二门停下,安泠月挑开车帘先跳了下去,云绸扶着苏木槿,要把苏木槿的手递给安泠月,却被靖王妃从旁接过,“妹妹,你可来了。”
靖王妃笑着招呼。
苏木槿从马车上跳下来,就要屈膝见礼,被靖王妃一把拉了,“你可是我跟嘟嘟的救命恩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说罢,拉着苏木槿往院子里走。
两人一同在内室坐下,看着丫鬟奉了茶,靖王妃摆手挥退了满屋伺候的人,留了自己身边的贴身嬷嬷和丫鬟,看了眼苏木槿带在身边有些眼生的云绸。
苏木槿想了想,看了安泠月一眼,安泠月立时会意,拉着云绸出了屋。
“不是你的人?”靖王妃微蹙眉询问道。
苏木槿无奈应声,“我身边现在只有泠月姐姐和流云姐姐信得过,其他人……这云绸是从顾世子处借的,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我们说的事目前还不宜让他知晓。”
靖王妃端茶抿了一口,笑道,“我怎么听说那顾砚山有心求娶你为他的世子妃?”
“那王妃定也听说了他父亲极力反对了。”苏木槿面色没有半分波动,也端茶啜了一口,低头看手中的茶杯,“六安瓜片?”
“嗯,新投进靖王府的一个官员家乡是六安的,特意送来孝敬我跟王爷的。”靖王妃深吸一口气,“来到夏启这么久,这算是第一次喝这么上档次的茶……”
苏木槿笑,“有官员投上门不是好事吗?怎么听姐姐的语气似乎不太高兴?”
靖王妃叹了口气,不顾形象的歪靠在美人榻上,“我若是英年早逝,一定是被楚元翎气的!”
苏木槿挑眉。
“你肯定不知道,那混蛋跟人说了什么?”
“什么?”
“他跟人说,本王无权无势无德无贤无名声无人气,你今日投本王门下时是五品官,说不得别人知道你投了本王,你明儿个就成七品芝麻官了……你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屁话?这不是把人往外推吗?”
靖王妃揉着胸口,显然是被气狠了,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苏木槿错愕不已,思忖片刻,开口道,“靖王爷这是打算一直当个闲王?”
“他想当闲王,也得闲王跟祁王愿意才成。”靖王妃嗤笑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叹一声,“先不说他,你昨儿个托顾世子捎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姐姐是怎么想的?”
“若能为凤头,自然好过为蛇尾!更何况那两个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靖王不死,他们怎能放心!”靖王妃摩挲着茶杯,平素温和的面上陡然变得冷冽,“夺嫡争储与现代财阀争夺继承之位有什么分别?身处其位,不争既是争!”
苏木槿颔首,“姐姐说的是,所以我来问问姐姐的意思,靖王府若有意夺嫡,我萧家人脉,名下金山银山,听凭靖王府差遣留用!只求一点……”
苏木槿抬眸,看着靖王妃,神色郑重,“……等靖王坐上太子之位时,能出声为我萧家平反,恢复我萧家名声,还我祖父与我父亲……清白之身。”
靖王妃愣在当场,“槿妹妹,你要为萧家平反?”
“是。”
靖王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萧家事我与王爷略知一二,想平反?一个字,难!盛文帝这个人不过是因为疑心就灭了萧家,让他承认自己犯错害了忠臣良将……他怎么肯?!槿妹妹,咱们不过是他处来的一缕魂魄,何必为了他们这些家门仇恨把自己搭进去?”
苏木槿笑看靖王妃,“人都有想拼命保护的人和东西,姐姐不也为了靖王爷和小世子愿意做任何事情吗?我身为萧家唯一的血脉,若能还萧家一身清白,这条命……没了就没了,何惧之有?”
“你这是铁了心要为萧家平反了?”
“势在必行!”
靖王妃摇了摇头,“真是与我一样的倔脾气!这件事,我自己一个人应下你不作数,让未来的太子爷开个金口吧?楚元翎,你还要听到什么时候?”
苏木槿神色一愣,靖王爷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