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看着她板着脸生气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极了,他摸摸她的头:“这么晚了,去哪儿?”
“回家!”杨绵绵绷着一张小脸,看也不看他,“反正你也不想理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荆楚叹了口气:“你还和我气上了是不是?”
“是你先不理我的!”她低着头,手拽紧了书包的带子,委屈地快哭出来了,“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不理我……”说到最后没有忍住,哭音都出来了。
荆楚蹲下来就看到她眼眶里打转的两朵眼泪,还有什么重话能说出来?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对不起小羊,我不该对你生气的,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杨绵绵抹着眼睛:“我没哭。”
荆楚把书包从她手里拽掉,把她打横抱起来抱回卧室里放在床上,她一直扭着头不看他,荆楚吻了吻她的额角:“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们不生气了啊。”
“我知道我跑开让你担心了。”她吸了吸鼻子,“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都和你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不理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不在那里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把她的脑袋摁在怀里,“就准你吓我,不准我吓你是不是?”
杨绵绵抿着嘴不接话。
荆楚拍拍她的背:“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不准哭了。”
杨绵绵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问他:“我们会分手吗?”
她的思维跳得太快,荆楚的讶异没能掩饰住:“你怎么会想到这里去?”他就想让她长点记性,别再做这样的事让他担心,可分手?分手这种事他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今天我们会为了这种事情吵架,那么以后可能还会因为别的事情分手?”她的神色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刚刚想了一想,我现在年轻漂亮,但以后总会老的,我现在聪明,但以后脑子也会变笨,听说我们这样的人也很容易得精神分裂,这些都是必然的,可我的脾气不一定会变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一天你受不了了,是不是就会和我分手?”
荆楚:“……”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她的脑子太灵活,几分钟里脑补了那么多场景真的好嘛?
“我没有想过和你分手。”他耐心地和她解释,“绵绵,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所以不可能永远都意见一致,但这和分手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想过和你分手。”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意见相左到无法调和呢?”她反问。
荆楚好一阵子没说话,她扁扁嘴想说“你看吧”,就听得他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只有我让你了。”
杨绵绵刚准备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不准生气了。”他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都红得像兔子了。”
“我是羊,不是兔子。”她下意识地反驳。
荆楚在她额头上亲了口:“好,是羊不是兔子,我们去洗澡睡觉了好不好,都那么晚了。”
“我明天不上课。”
“那来陪我。”
荆楚把她洗得和鱼一样滑溜溜得抱回床上,杨绵绵一直咬着嘴唇没开口,这时才抬起头来对他说:“你快问我。”
“什么?”荆楚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问我为什么不等你。”
荆楚略显诧异,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杏眼里流露出恳切与紧张,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了她这句话的涵义:“绵绵,那不重要。”他摸摸她的头,“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他不愿意多问,但杨绵绵却显得有点焦躁:“我是找到了那个凶手的线索!”
“嗯?”荆楚早就猜到有这样的可能性,但就是因为猜到她可能又要牵扯进这个案子里,他才会更不放心,“绵绵,查案是警察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以身犯险。”
“没犯险,”杨绵绵都快抓狂了,她是想干脆豁出去了借着这个机会说吧,但荆楚不给她开这个口,她接下来的一肚子话憋在喉咙口都快把自己噎死了,她半跪在床上,揪着他的睡衣,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紧绷起来,“快问!再不问我就炸了。”
荆楚觉得好气又好笑,看了她半天,开口问:“好好好,我问你,当初你真的是半路上遇见周大志的吗?为什么怀疑胡逸霖,真的是因为直觉吗?当时爱心福利院你是怎么找到的,你身边哪里有这样的朋友?还有,在火车上,有人会好端端跑去掏垃圾袋吗?”
他一口气问了那么多,每一问都直中红心,杨绵绵彻底傻掉了:“你都知道了?”
荆楚摊了摊手:“你说呢?”
“那你怎么不问我?”
“多少猜到一点儿,这种事情也说不出来吧。”
这下轮到杨绵绵结巴了:“你你猜到什么了?”
荆楚想了想,选了个现在很时髦的词儿:“异能?金手指?还是你会茅山道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