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胭跑的心脏闷胀,耳鸣的厉害。
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身后有人叫她。
风声将孟鹤川的声音吹的有些陌生,但却能成功让白胭停下脚步。
她回头,吉普车猛地刹车,发出尖锐的磨挲声。
吉普车的灯光下,有个男人气势凛凛的跳了下来。
犹如神兵天降,迈着大步子大步朝她赶来。
又惊又怕了一整个晚上,白胭散乱着头发,衣服也被拉扯破了,浑身上下写满了狼狈。
还没等孟鹤川开口,白胭已经朝他扑了过去,“你怎么才来啊!”
说完,扯着他的衣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怕了一晚上了啊!有人绑架我,说要把我卖了!”
孟鹤川身上的肥皂香让白胭彻底放心,她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甚至顾不上想她搂着的可是自己天天耳提面命要对他敬而远之的反派头子。
她只知道如果不是他,等待自己的可能就剩下被卖到哪个山沟沟做生育机器了。
白胭紧紧地抓着他。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怀里陡然冲进来一团软绵,加上她无心脱口而出的话,把孟鹤川的心也撞翻了不少。
他尽可能无声地调整呼吸。
还好,白胭不是燕子,不是故意逃跑的。
还好,他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找到了她就好了。
从遇上白胭开始,她不是逃家里人的逼婚,就是被人贩子盯上。
现在居然还被人在大队的眼皮子底下给绑走了。
孟鹤川脑壳发痛,到底是该说这个女人倒霉,还是他倒霉?
从小周报告他有平日里的混迹在美食街的流氓报信,说是白胭人被绑到了大兴黄村后,他就一路风驰电掣赶来。
路上除了担忧,还有满肚子的疑问要问。
到底是谁敢在军区当中光明正大地绑人?
白胭又是新人入队,到底是谁与她有这么大的仇恨?
是针对她,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但怀里的女孩现在一直在发抖,孟鹤川便收敛了眼中的戾气与心思。
他思考片刻,竟缓慢抬手,轻轻地拍在了女孩的肩上。
跟在孟鹤川身后跳下车的陆寄礼瞧见这个场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陆寄礼还担心孟公子找到白胭后会劈头盖脸的先把她骂一顿再说。
毕竟从来没有哪个人会是在大队里丢了的。
白胭这是创了先例了。
孟鹤川自来就有厌蠢症,这种不灵光的队员一贯是孟大公子眼里最讨厌的人。
可这才刚下车,孟鹤川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就冷着张脸,任由白胭将眼泪全擦在他下午才换上的干净制服上。
这还是队里不解风情的‘孟长老’吗?
他一个和尚心,居然还能懂得伸手去拍一拍受了伤害的白胭?
黄牙被追出去的队员揪了回来,一见孟鹤川就老实交代:“孟总工,陆大队,是我,是我!强子,是我去同你们通风报信的!”
白胭哭了好一会,也缓过劲来。
她望着孟鹤川胸前湿淋淋的一片,有些报赧,“这个,……不好意思,我太害怕了才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