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南宜僚骤然一声大吼,他驱马而行,手臂一挥,他的心中惊骇之极,这些人的箭术之利,绝对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之外。
好在,他本人是个战场老手,一见之下,便已知道,这些人不善骑术,而这,却正是氐族勇士们最为擅长的。
在他的身后,都是氐族中最精锐的将士,哪一个不是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虽然遭到了伏击,但是并不慌乱,一勒马缰,就要策马而行。
一旦让这些马儿跑了起来,胜负之数,将立即颠倒过来。
只是,就在此刻……
“喉……”
一声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之声传了过来,那声音之大,几乎就是在发起的同时便已响彻了天地。
一排排的战马无力跌倒,不仅仅是战马摔倒,就连氐族的战士们也是一样的跌倒在地。
耕阳从耳中取下了特制的耳塞,虽然是早有准备,但是当他真的体会到了秦勇的那震天一喉之时,依旧觉得头脑发昏,难以自己。
他略一定神,想起了自己的任务,猛地策马前进。
南宜僚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是所有氐族战士中清醒的最快的一人。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穷途末路的绝望,因为,他已经看到,自己麾下的二百儿郎,一个个胆战心惊,胯下战马更是不济,再也没有一匹能够站的起来。
反观对方的战马,却是一副悠闲自乐,恍若未觉的模样。
此时,他已经相信了对方的话,许海风果然想要取他人头。
那一声怒吼,普天之下,怕是唯有一个人能够发的出来,而这个人,也唯有许海风能够指派的动。
既然连他都出了手,那么是谁在幕后指事就非常明了了。
他扭头看了眼跟随着他多年的子弟兵,眼中豁然闪过一阵悲哀之色。
他的身形一动,已经揉身而上,向着敌人冲了过去,他想要抢得一匹马,唯有这样的一批宝马,才能托着他离开险地。
大草原上,若是没有马匹代步,又怎么能够逃脱他们的追杀呢。
只是,他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住,因为一股仿佛无边无际的杀气,已经牢牢的锁住了他。
他扭头后望,不由地惨笑一声,他的眼角看到了一缕精光,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月牙铲。
“李明堂……”他几乎是呻吟的喃喃说着。
“杀……”
随着耕阳的一记手势,他身后的三百神射手,一同从耳中取下了耳罩。
他们驱马前进,对着那些摔掉在地的士兵,毫不犹豫的展开了一番杀戮。
不过片刻功夫,氐族之人已是所剩无几了。
秦勇大步而出,正要参与厮杀,却听耕阳在身后叫道:“主公有令,请将军除了雷霆之吼外,不许参予厮杀。”秦勇一怔,嘀咕了几句,悻悻然的回转了去。
“啊……”凄凉的惨叫发自南宜僚之口,他的身子倒飞了回去,也不知道砸在了什么东西之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为什么?”用足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南宜僚低声问道。
“主公说了,你是个威胁。”耕阳凝望着他的脸,心中却是波澜不惊,他淡淡的叹了口气,道:“能够让主公和军师大人同时牵挂在心,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南宜僚的脑袋低了下去,碰到了厚实的泥土,他的眼睛并没有闭上,在混乱之中似乎透露着一个信息,他致死也不肯相信这一切竟然真的会就此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