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鼎连忙迎上前,呵呵笑道:“哪里有人说换知府,我们在讨论的是……致富,对,是致富。皇上国庆日讲话,要致富于民,我等与府学生们坐而论道,讨论如何让温州百姓致富。”
“果然?!”
赵东问。
“果然!”
吴鼎连忙回答。
赵东缓了一口气,看着众人说:“你们要讨论问题,回府学里面讨论去,莫要如此张扬,让我等难做。”
吴鼎连忙点头,准备送赵推官离开。
可偏偏在此时,朱允炆说了句:“若温州知府不能带温州府百姓过好日子,不能让温州府的税收增加,确实是应该换知府。”
吴鼎一拍脑门,彻底无语了。
自己好不容易送走瘟神,你非要请回来干嘛,这不是招惹祸端吗?
赵东不能再当听不到了,也不能不管了,转过身看向朱允炆,见是一介商人,不由得更有底气。
若是府学生,确实不好处置,现在府学与国子监的关系密切,时不时就会有国子监的人来一次,甚至有出自国子监的训导,一旦事情闹大,必会惊动朝廷。
商人的话,呵,那就好说办了。
孙安见到这一幕,也感觉棘手,连忙说:“赵推官,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我本意即是如此。”
朱允炆坦然。
赵东从来没见过如此秉性的商人,咧着嘴对孙安、吴鼎等人说:“你们都听到了,他自己都承认了的。你这厮,朝廷大事岂容你议论?诽谤朝廷命官,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中,煽动府学生换知府,以商人之身非议朝廷人事,你这罪可大了去!”
孙安着
急,忙说:“他不过是答题罢了,错与对,在我这个先生,与知府衙门无关。”
赵东摇头,严肃地说:“孙教授,我们都知你与国子监关系好,但你不能明目张胆包庇此人。官员委任、调离,这是朝廷权利,是天子之权,岂容一个小小的商人在此议论?此例一开,岂不是折损朝廷威严?即便是这事闹到京师,恐怕也没人敢护着他。”
孙安愁眉苦脸。
何文渊、谢庭循等人看着眼前场景,不知如何应对。
朱允炆看着赵东,此人是精于世故的,并没上来就抓人,而是能宽则宽,能让则让,这样的官员,处理事务颇是厉害。
“洪武年间,太祖说,若官员有不法事,欺压百姓,百姓可将其捆绑起来,押送京师。现如今,官员身居要位,却不为百姓作为,尸位素餐,治下经济十年如一日,不换知府,如何能成事?依我看,府学就应该担负与御史一样,负起监察之责,若官不作为,则奏请朝廷撤换官员!”
朱允炆严厉地说。
赵东愤怒了,将枣子放到袖子里,咬牙切齿地走了过来:“依你看,你算什么东西!朝廷监察制度,岂容你放肆!还撤换官员,我看你是攻讦朝廷吧!来人,给我抓起来!”
衙役刚想上前,汤不平已护在前面。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