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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雍王突然联想到最近在夏帝面前风头正劲的名字。
夏侯锦玉始终没有告诉大掌柜有关秦羽眉的事情,是以他知道的还是最初秦羽眉化名骗她的那些信息。忙道:“那姑娘姓梅!公主府外那条街上有位卖豆腐脑的孙婆婆,找着她就能找着那位梅小姐!”
雍王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姓梅……
想来也是,若那人真是秦羽眉的话,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大大咧咧说自己能治花柳病?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他赶紧派了人出去找这位“梅小姐”,又威胁大掌柜:“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给世子治病,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一定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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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眉当初用的就是化名,而孙婆婆也早已被她送去别处安置了,雍王的人在公主府外那条街上来来回回转了五圈,也没找到什么卖豆腐脑的孙婆婆。
最后还是有好心人提醒他:“别找啦,永安公主早就把孙婆婆和她孙女接进自己府里去了。”
那人不敢怠慢,赶紧回去禀报了雍王。
“怎么还是跟这个秦羽眉扯上关系了?”正巧雍王妃也在,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她对秦羽眉一直就没什么好印象。从前是觉得她懦弱怕事,又是那样的出身,配不上夏侯锦玉,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她才敢豁出脸来进宫去闹了一场。可谁能知道这秦羽眉被陛下派出去和了亲,结果又被璟王给接回来了?不但继续好端端地当着永安公主,而且还莫名会了什么医术,就连太子殿下的病也敢治!
若不是觉得太过荒诞,雍王妃都要怀疑是秦羽眉一开始就不愿意嫁进雍王府,才一直藏拙的了。
听夏侯锦玉的小厮说,他还曾去公主府找过秦羽眉,却被人家一个大耳刮子打了出来。
雍王妃知道后都恨不得冲去公主府再打回来不可了——不过是个前朝公主的女儿,一朝得势,居然就这么猖狂起来了?!
如今听说唯一有希望救自己儿子的“梅小姐”的下落就在公主府中,雍王妃急得不行,气愤的道:“难不成她认识那个梅小姐,故意不让她给锦玉看病?”越想越生气,起身就要往外走:“不行,我得亲自去问问,这个梅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雍王一时没拦住,就看着雍王妃带着一干仆妇杀气腾腾地出王府去了。他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坐在家里等消息了。
秦羽眉也没想到雍王妃会亲自上门,一时有些诧异:“难道保济堂的掌柜这么快就扛不住了?那几味药应该还能用上一阵子的呀。”
璇玑一听说雍王妃还在花厅里等着,恨不得要将秦羽眉打扮成个天仙似的,让她大大的惊艳又后悔才行。此时正敞开秦羽眉的衣柜和首饰盒一件件挑来挑去。闻言笑道:“那掌柜进王府也有半个月了,眼瞧着夏侯锦玉的情况恶化,他还敢瞒么?”
若是夏侯锦玉不治身亡,那他计算再怎么辩解不是自己的药方,也会被雍王府迁怒的。倒不如趁情况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把别人也招出来,这样他自己的责任说不定还能小一点儿。
这种推来推去不想担责任的小手段,秦羽眉在太医院就已经见识到不少了。听了璇玑的话,也只是一笑了之。
她拒绝了璇玑想要给自己打扮得珠光宝气的举动:“家常便服就好,她又不是我什么人,何必打扮给她看?”
“可是人要衣装呀公主。”璇玑不死心地想要在素净的衣裙上再下些功夫,比如腰间系一条羊脂玉的压裙什么的。一边摆弄一边嘟囔:“雍王府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您若是穿得简单了,那雍王妃还指不定以为您多好欺负呢。”
就连瑶光这次也破天荒地赞同了璇玑这种“炫富”的举动:“若不让雍王妃看看您如今的气度,她还不知道您如今多得圣心呢。”
秦羽眉无奈投降,索性也跟着她们挑挑拣拣起来,最后还是戴了一套太后赏的红宝石头面,配上月白色的襦裙,整个人看起来清雅大方又不乏贵气。
如此磨蹭了大半个时辰,估摸着雍王妃的耐心都要被耗尽了,秦羽眉才在二婢簇拥下姗姗到了花厅,毫无歉意地对雍王妃一颔首,没什么诚意的道:“劳王妃久等了。”
能纵容儿子败坏她的名声,又闹进宫去退婚,这个雍王妃也不是什么善茬。若没有她这般作为,从前那个秦羽眉或许也不会死在去和亲的路上了。
可转念一想,幸好雍王妃把这桩婚事给搅黄了,不然嫁给夏侯锦玉这种渣男,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雍王妃在花厅里等了那么久,就知道秦羽眉是在故意给她下马威,心里气得要命,听见她这毫无诚意的赔罪,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说咱们也差点成了一家人,那我也就不客套了,你这么怠慢长辈,传出去还能有谁家敢要这样的媳妇?”又假模假式地掩住嘴巴:“哎哟,我都忘了,公主现在是顺义王妃,自然不必考虑什么名声问题……”
这是在讽刺她不知礼又不守妇道了?秦羽眉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她曾出关和亲这一段来说事,当即脸色一沉,自顾自地坐到主位上:“王妃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不然为什么要把孙婆婆和梅小姐藏起来!
雍王妃恶狠狠地在心里腹诽着。
“我听说公主府上住着一位卖豆腐脑的孙婆婆?不知能否让我见一见?”腹诽归腹诽,雍王妃还是得打起精神和秦羽眉周旋。
秦羽眉这回倒真是愣了一下。雍王妃怎么知道孙婆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