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來,面容英俊,五官深邃,一头乌黑的短发,被这山顶的风,吹得有些凌乱,却并沒有减少他的俊逸,相反还更增添了几分随意与平易近人。
只是他的脸,苍白的有些吓人,而他整个人立在那儿,显得近乎透明。
他冲着夏小白勾唇浅笑,笑容温润如玉,直达内心,如一团暖融融的火,瞬间被点燃,然而下一秒钟,那一抹近乎完美的笑容,就此定格,接着他整个人直直坠入山崖底下…
夏小白冲破桎梏,直冲到山崖边,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顾景熙已经直直坠落,她亲眼看着顾景熙的身影瞬间消失。
“不…”
大叫着从梦中惊醒过來,额头上满是冷汗,夏小白大口喘息,还沒有完全从刚才的噩梦之中回过神來。
这时候一个年纪大约在六十岁左右的阿婆,从门外冲进來,阿婆是这住在这山脚下的当地人,穿着一件蓝布碎发衬衣,下配一条黑色西裤,脚上穿的同样是显得十分质朴的灰色布鞋,看款式就知道是阿婆自己做的。
虽说上了年纪,可头发却仍旧乌黑亮丽,几乎找不到几根白头发,并且从阿婆的打扮來看,知道这位阿婆平时已经是挺讲究,挺爱干净的一个人,一头青丝绾成一个发髻,用一根发簪固定住。
阿婆是听到了夏小白的尖叫声,急忙从隔壁的房里奔过來的。
“姑娘,你醒了?”
听到这么一声陌生的呼唤,夏小白转过脸,看到她身边站了一个阿婆,一时间脑袋有些反应不过來,又赶紧在四周看了一圈,这是一间挺简朴的民宅,屋里的装修并不豪华,家具也挺陈旧,但是都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她睡的是一张暗红色雕漆大床,这种床铺现在很少见,但是如果退回几十年,在乡下经常看得到。
纯手工制作,大约一米八宽,两米长,四周有木头围着,雕刻出各种栩栩如生的动植物,顶上还有个顶,如果是夏天,还可以给围起一个蚊帐,蚊帐也是自家用麻布做的,做工虽不太精致,但是质量却极好。
床铺旁边,还有个矮榻,当然也不是全都有,有些觉得麻烦,就将那个矮榻给撤了,在如今这个年代,这种床还真是实在太少见。
夏小白打量了一圈之后,才想起來,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阿婆,忙看向阿婆道:“阿婆,请问这是哪儿?”
阿婆笑着道:“这是我家,你是不是山顶的游客啊?”
夏小白点点头,然后又问:
“那么请问,我怎么会在这儿,还有我睡了多久了?”
阿婆向夏小白举起3个手指头,说道:“三天,你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啊!这么久!”
“嗯!我家老头子上山采药,正好看到你躺在那儿,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还好我家老头子平时懂得一点医术,给你简单包扎之后,将你带回了家里,当时你伤得还挺重,幸好大都只是皮外伤,老头连夜给你将村里的医生叫來,彻底给你检查了一遍,腿骨有些骨折,手臂也是,再就是全身各处都是刮伤和擦伤。当时你可把我吓死了,脸上白得吓人,并且还发高烧,我当时就和我老头说,姑娘还这么年轻,可千万别有点什么意外啊。”
阿婆倒是一个挺健谈的人,并且还是个自來熟,一看就是个热心肠。
说着她一拍手,对着天作揖。
“好在上天有眼,医生过來,给你清洗完伤口,上了些药之后,又给你打了一针,沒想到这当晚烧就退了,但是啊,你一直不醒,嘴里还一个劲的说胡话,可吓死我了。这下好了,哎哟,你总算醒來了…”
“谢谢阿婆!”
“嗨!谢什么,咱也不能够见死不救啊!”
夏小白真想说这个世界上见死不救的人多了去了,特别是在她住的那个城市里,好多人都冷眼旁观,就算是看到了大妈、大爷摔倒了,也沒有人去扶一把,谁还会管你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救治。
到底是山里的人,民风就是朴素,心眼都比城里人要好一些。
夏小白想起顾景熙,忍不住又问:
“那阿婆,你有沒有看到我旁边还有人在?”
虽然她自己已经找过一圈,但是那时候的她,处于迷迷糊糊,不太清醒的状态下,也许就遗漏了,可阿婆却有些莫名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