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这厢正研究新脂粉,一个丫鬟急匆匆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百潼姨娘用错了东西,脸上起了好几个脓包,怕是、怕是——”
闻言,春花脸色一变:“用错了东西?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啊?”
温元姝抬了抬手,止住春花的话头,对着来传话的丫鬟道:“你去看看忘忧姑娘起来没有,请她跟我走一趟。”
“是!”
那丫鬟连忙转身走了,春花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敢耽误,连忙给温元姝挽发更衣。
不消片刻,温元姝就带着忘忧出了门。
刚进百潼的院子,就听见了百潼的哭叫声,夹杂着丫鬟哀求的声音。
温元姝心里一抽,脚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许多。
推门进屋,便见百潼被两个丫鬟压在地上,双手被人紧紧制住,在剧烈的挣扎中,中衣散开,乌发凌乱,狼狈极了。
“姨娘,姨娘您别动了,那脓包不能挠啊!”两个丫鬟一边哭着,手上半点力气也不敢松。
见温元姝过来,两个丫鬟顿时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夫人,夫人!求夫人救救我们姨娘吧!”
温元姝的目光落在百潼的脸上,只见百潼整张脸变得通红,起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还生了好几处黄绿的脓包,看起来可怖极了。
百潼此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哪怕被丫鬟压住了双手,也不住地要用脸去蹭地,试图缓解不适。
“百潼,”温元姝三两步走上前,将她的手拢握在掌中,“我来了。”
见百潼稍微安定下来,不等温元姝开口,忘忧就已经三两步走上前,让春花制住她的头,自己则跪伏在地上,仔细查看着百潼脸上的异样。
“夫、夫人……”
温元姝连忙撑起身子,叫百潼能看见她:“我在。”
百潼眼中盈满泪光,硬从酸胀不堪的喉间挤出了一句话:“是我、我没用,这么轻易就中了算计……”
“别说这样的话,”温元姝只觉心中酸胀“……是我对不起你。”
“春花,按好她的头,不能让她乱动,”忘忧从地上起身,“这是用了一种带毒的药汁敷脸所致,脓包若是破了必定留下痕迹。”
忘忧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药箱取出一瓶瓷罐,用药汁将纱布浸湿,轻轻敷到了百潼脸上,又剪出口鼻的位置,让百潼呼吸顺畅。
药汁清凉,没一会儿就将脸上的痒意驱散了许多。
见百潼不再挣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药汁可缓解痛痒,我写个方子,你们买了给我送过去,由我配置成药膏,日夜不间断地敷着,十天管好。”忘忧道。
“不会留下痕迹吧?”
“只要不弄破脸上的脓包,就不会。”忘忧笃定道。
众人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行了,到床上躺着去吧,”温元姝拍了拍百潼的手,“春花,叫咱们院子里的人去买药。”
春花“哎”了一声,帮着把百潼送到了床上,才转过身急匆匆地走了。
“你这几日好好歇着,”温元姝又握了握百潼的手,“我会把侯爷挡在外头,你安心养着,不要想太多。”
百潼闷闷地“嗯”了一声,心思翻涌不断。
无论男女,哪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脸。
动手之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这明明是要彻底毁了她!
不过,一大清早遭了这么一番罪,她实在是疲惫极了,躺下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忘忧将缓解痛痒的药汁留下,跟着温元姝回了主院。
“忘忧,多谢你。”
忘忧摇了摇头:“师父派我过来,就是让我给夫人帮忙的,夫人不用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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