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微微摇头,否定了马四合的猜测,“不,应该不是钉子暴露。张天安的转变太过突然,而且他似乎对戒武的生死有了新的考量。我觉得,他身边可能有高人在指点。”
马四合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老大,我听说暴走帮最近来了一个叫王重杨的人,是从虎斗社来的。自从他出现后,暴走帮的行事风格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叶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王重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你详细说说。”
马四合说道:“我对他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在虎斗社有些名气,擅长出谋划策。这次戒武的事情,会不会和他有关?”
叶辰微微眯起眼睛,“很有可能。蝎子之前说的话,现在看来可信度更高了。这个王重杨,我们必须好好调查一下。”
马四合点了点头,随后长舒一口气,靠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檀木和一把小刀,开始专注地雕刻起来。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他抛诸脑后。
叶辰看着马四合,调侃道:“四合,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你这雕的是什么?”
马四合没有抬头,手中的动作不停,“随便雕着玩玩,雕个和尚。”
叶辰凑近一看,发现那檀木上渐渐浮现出的轮廓,竟与戒武有几分相似,不禁笑了起来,“你这和尚,怎么看着有点像武哥啊?”
马四合的手微微一抖,随后无奈地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可能是因为最近武哥的事情让我印象太深刻了吧。”他放下手中的檀木和小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老大,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父亲就是个木匠,我从小就跟着他学手艺。那时候,虽然生活不富裕,但一家人在一起,倒也幸福。”
叶辰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马四合继续说道:“可是,有一天,一群地痞流氓来到我们家,他们看中了父亲新做的一套家具,想要抢走。父亲不肯,他们就动手打人。父亲只是个手艺人,哪里打得过他们。他们把父亲打得遍体鳞伤,最后……就这么死了。”马四合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握紧了拳头,“那些混蛋,还不肯放过我母亲,对她……”
叶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拍了拍马四合的肩膀,“别说了,我能想象得到。”
马四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母亲不堪受辱,跳井自尽了。那时候,我才十一岁,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的眼神变得冰冷,“我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叶辰看着马四合,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他知道,马四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定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
马四合接着说:“我暗中观察那些地痞流氓的行踪,摸清了他们的住处。一天夜里,我趁他们喝醉了,潜入他们家中,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都杀了。我当时心里只有仇恨,根本不怕被警察发现。也许是上天可怜我,那些地痞流氓平日里作恶多端,得罪了不少人,警察以为是他们的仇家寻仇,并没有怀疑到我这个小孩子身上。”
叶辰微微点头,他能理解马四合当时的心情。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心中的仇恨足以让他做出任何事情。
马四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从那以后,我就带着妹妹四处流浪。我靠着父亲教我的手艺,雕刻一些小物件,换些钱勉强维持生计。每当我拿起刻刀,心里就会平静一些。就这样,我们一直流浪到十七岁,最后在横隆市安定了下来。”
叶辰感慨地说:“四合,你的经历很坎坷。不过,你现在有了社团这个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马四合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老大,我知道。当初我和你打赌,其实是看中了你身上的特质。你退伍回来,虽然看似落魄,但你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和自信。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叶辰微微一笑,“我只是不想被这个世界束缚,想活得痛快一些。我见过太多的黑暗,所以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公平一点。”
马四合点头表示赞同,“老大,你说得对。你和我不同,我想得多,做得少,而你总是想的少,做的多。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业。你身上有一种王者风范,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
叶辰笑着说:“王者风范?我可没觉得。我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马四合认真地说:“老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其实,我这条命,早就该没了。当初在横隆市,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早就死在街头了。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这辈子跟定你了。”
叶辰看着马四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四合,我们是兄弟,不说这些。”
马四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老大,我现在加入了天幕,就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束手束脚。我会尽全力为社团做事。只是,我担心我妹妹。她还小,不懂这个世界的黑暗。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老大,你能不能照顾她?”
叶辰毫不犹豫地说:“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妹妹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赵盈满脸泪水地冲了进来,一下子扑到马四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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