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乱只持续了不到盏茶的时间。
由于正值深夜,再加上故布疑阵,以粮仓走水转移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葛大人一方的军官并没有花费多大力气,就将郑岩交好的官员悉数拿下。
主帐内,葛大人坐于主位,被擒拿的军官尚且不知已然东窗事发,不停叫嚣着要去参葛大人一本。
直到葛大人老神在在地讲出了郑岩和刘宇两个人的名字,那些人才慌了神。
按理来说,只是怀疑,葛大人就直接先斩后奏,根本不合规矩,但要一步步慢慢查,恐怕要耗时日久。
设计者大概也不想让众人浪费时间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便用了一个老掉牙的理由,郑岩私藏了刘宇和他,以及那些官员的来往书信。
尽管不多,但已经足以证明这些人正密谋造反。
有了这些书信佐证,葛大人的行动就有了足够的底气。
见这些人没了脾气,葛大人大手一挥,正要命人将其压下去,苏牧却上前一步道:“大人且慢,主谋尚未归案,还不能草草结束!”
葛大人也不介意,捋着胡须问道:“你说的可是刘宇?且放心,我已派人去追查了。”
苏牧摇头:“不必追查,刘宇就在此处!”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了从头跟到尾的程三儿:“刘宇,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程三儿瞪大了眼,似是不敢置信自己成了那个嫌犯,委屈巴巴地开口辩解道:“大人,您怎么会这么认为?下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尉,大人要是觉得在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直说便是,何必冤枉在下?”
苏牧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这人有个习惯,看到离奇的事,不喜欢只听别人说,而是要自己亲自检查一番。
“那日在宵月楼发现葛涅云和他的朋友昏迷在浮萍的梳妆室,还记得吗,我与你一起上前检查他们三人的状况。
“很不巧,我的速度稍微比你快了那么一点,葛涅云的衣袖中,当时没有任何利器存在,但后来凶器却偏偏从他身上搜了出来。
“当然,仅凭这一点,还锁定不到你身上,但足以让我对你产生怀疑。
“再加上当时你并未和我们一起行动,你身上的嫌疑就更大了。
“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穆大哥身上有件宝物,能够追本溯源,我们本来是想利用此物寻找一只邪祟,却不料这次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那‘邪祟’已经死了!
“之前我们都以为那‘邪祟’上了刘宇的身,现在看来,那‘邪祟’应当是被刘宇杀死了。
“可这样一来就显得十分奇怪,刘宇留下的信里,分明说自己是文化人,又怎么会厉害到连‘邪祟’都能杀死?
“而且信中所说过于离奇,即便是……
“总之不合理之处太多,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封信,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而我问过老鸨,在我们来之前,翠裳只接待过一位客人。
“至于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而那位至今不知去向的翠裳,恐怕早就遭了你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