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明琴从乐尚宫处离开,准备回昭沅宫,半路上一个宫人拦下她,说是宁侧妃有请。
明琴自然是不肯去的,只是如今太孙妃不在,宁侧妃是主,明琴是婢,哪里有她的选择。
跟着那个宫人到了清连殿,宁侧妃正坐在上首喝茶,看见明琴进来,笑意深了几分。
“奴婢见过宁侧妃娘娘,娘娘万安。”
“快免礼,赐坐,寒梅快给明琴姑娘上茶。”宁侧妃颇为热情的招待着。
“谢娘娘。”
明琴皱了皱眉头,宁侧妃与自家主子不和,明琴是知道的,如今这么热络,委实是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明琴心里提了口气。
明琴接过茶盏,凑近嘴边,假装喝了,便放在了一边的小桌上,宁侧妃的茶,明琴可不敢喝。
“不知娘娘宣奴婢来是有何事?”明琴也不多说什么,若是无事,也就不会接待自己一个奴婢了。
宁侧妃瞧见明琴的动作,垂了眼眸,看来连安沅身边的丫鬟也不是简单人。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听说明琴姑娘最近打理着后宫事务,不知可还习惯?”也就一瞬的时间,宁侧妃就调整好了神态,关心明琴道。
“回娘娘,都是乐尚宫在操劳,奴婢只是打个下手,倒也没什么不习惯。”
“后宫事务繁多,若是明琴姑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本宫,必然是知无不言的。”
“谢娘娘关心,太孙妃娘娘派下的任务,奴婢不敢不尽心,自然也不敢劳烦娘娘,不然太孙妃娘娘该怪奴婢打扰娘娘您清净的。”明琴起身谢恩,感激里却带着无可奈何。
宁侧妃哪里还会听不懂明琴的意思,这是在向自己表明心志呢,呵,倒是个忠心的丫鬟。
“明琴姑娘多虑了,太孙妃这样温柔的性子,向来对宫人都是善解人意的,哪里能怪罪明琴姑娘呢?”
“娘娘说的是,太孙妃向来对奴婢们甚好,只是奴婢也想在太孙妃面前挣个脸面,让太孙妃夸奖夸奖奴婢,娘娘您说是吧?”
“明琴姑娘倒是上进。”宁侧妃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本是想让明琴知难而退,把宫权顺理成章交到自己手上,明琴显然是不准备给的。
“明琴姑娘这个年纪了,不知可有意中人了,若是没有,本宫倒是可以帮明琴姑娘选选。”
在宫中,若是能得宫中的贵人赐婚,也是一种颇大的体面,能得贵人开口的,就是有贵人撑腰,在夫家过的不会差。
许多的宫人拼了命的往上爬,也是想能做上宫中妃嫔的大宫女,这样出宫的时候若能得到贵人的恩典,那后半生可就是无忧了。
“娘娘倒是和太孙妃娘娘想一块儿去了,太孙妃娘娘也一直念着给奴婢寻一夫婿,只是奴婢自愿追随太孙妃娘娘,想多伺候娘娘几年,其余的倒也不急。”
明琴不愧是在安沅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做人待事,气度都不是一般人有的,宁侧妃每说一句,她都能不卑不亢的接上。
既拒绝了宁侧妃的“好意”,又向宁侧妃表明了自己对安沅的忠心,告诉她别白费心思了。
“哼,那可真是可惜了,本宫是当不成月老了。”宁侧妃看着油盐不进的明琴,好脾气终于没了,冷哼道。
“娘娘说笑了,是奴婢没这个福气。”
“罢了,既然你不愿,那本宫也不强求,无事便退下吧!”
明琴起身行礼告退,从始至终,明琴都有着昭沅宫大宫女的气度,既没有越矩,也没有害怕。
看着明琴出去,宁侧妃重重的放下茶盏,没想到一个丫鬟,脾气还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