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挽起袖口,将青紫的痕迹给萧正阳看:“这个,你觉得会是什么造成的?”
萧正阳:“……”
“不用犹豫,针孔,瘢痕,不是很引人遐想吗?你这么想,贺执也会这么想。”
“周沉,当初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周沉点头,不置可否:“事情就有趣在这里。即便不知情,却还是会使用相同的把戏,类似的手段,连对付的人都是同一个。”
萧正阳将他的衣袖拉下,面色不愉:“我和你说过,猜忌也是病症的一种。”
周沉扣好袖子,转身落座柔软的沙发:“我看到摄像头的反光了。”
萧正阳微愣,心底隐隐感觉到愤怒。
抵抗病痛十分耗费心神,更不要说精神疾病了。成瘾症的可怖之处就在于要戒掉上瘾的来源很大程度上只依靠病患的自制力,轻轻的一个撩拨,很可能就前功尽弃。
脱敏疗法是萧正阳一直秉持的理念,可不代表要将病人至于危险的情景之中。
周沉仰躺在沙发上,心情反而更加舒畅。他不期待一个善良的,无辜的旧情人。那不适合他,也不适合贺执。
大学时期,周沉认为爱情是高山的野玫瑰,是海上的军舰鸟。然而现实却是,野玫瑰无法在钢筋铁骨的城市里扎根,军舰鸟无法在狭小的水池里生存。
“从主治医生,也从朋友的角度出发,我都建议你远离贺执。”萧正阳说,“你要做的事,和他想做的事天差地别。我不认为招惹他,会给你带来好处。”
“他没有想做的事。”周沉说,“至少目前来说,贺执没有那个资本。”
周沉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叠写满了的稿纸递给萧正阳。
萧正阳接过:“新剧本?别告诉我这些归功与贺执。”
“不全是。”周沉说,“他给不了我灵感,但能让我放松。虽然只是饮鸩止渴,但总比没有来得好。”
“你还知道什么叫饮鸩止渴,够难得的。”萧正阳说,“你有分寸就好,这事我不参与,免得将来我哥带着救护车来得时候一并给我送走。”
周沉应了一声,又问:“剧本看了吗。”
“看了。用不着这么监工,工作的事情我不会含糊。”萧正阳看着周沉的手臂,补充,“最近遮着点。没有贺执,总还有别人盯着你。”
“我知道。”周沉回答。
萧正阳打量着周沉,察觉出微妙的违和感来。
贺庆松的手段比贺执高明不知多少倍,周沉遭过一次罪,总不至于再阴沟里翻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