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压抑……
他像是在被一层层吞噬,有什么东西先吞掉了他,然后又有更大的东西吞掉了前者,然后又一个……
他被包裹在最深处。
没人能发现他,也没人能来救他。
他完了。
谢铭迟这么想。
在即将喘不过气的那一瞬间,谢铭迟听到了哨声,瞬间惊醒。
同一时间惊醒的还有宿舍里的其他人,所有人都大口喘着气,好像都从什么地方挣扎出来。
“吁——吁——”
哨声还在继续,是从宿舍外的楼道里传来的,而且位置还在不断变化。
除了哨声,还有交杂着的敲门声。
翟文黎率先下了床,问:“你们是梦魇了吗?”
谢铭迟想了想,他一晚上的状态确实像是梦魇,不过再加上现在无精打采四肢无力眼皮下一秒就要合上的样子,他更觉得是……
“这是梦魇吗?这不是鬼压床吗?”贺岐整个人快碎了,“我觉得自己已经被吸干了……”
程州点头:“同感同感。”
“是正常的,”翟文黎说着,拿出了自己洗漱的工具,“在我们学校就是这样的,你们得适应一点,不然之后几天没法过下去的。”
谢铭迟惊了:“每天都是这样?”
翟文黎点头:“是的。”
就算平静如褚优,此刻心也死了,倒头就躺回了枕头上。
其他人都没好到哪儿去,各有各的崩溃。谢铭迟只觉得这样的梦实在耗费精力,他们本就是靠着晚上的睡觉时间来休息,这下好了,梦里也不得安生。
这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很不好,别说是七天,连着三天下去他们绝对集体神经衰弱,再过几天就能被逼出神经病。
翟文黎打开了水龙头,提醒道:“你们也快起床吧,还要跑早操的,不能迟到,刚才阿姨就是在叫起床了。”
众人:“……”
封瑜艰难地问:“我们……全部都要跑吗?”
“对啊,”翟文黎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交换生不就是来体验我们学校环境的吗?当然是我们怎么样你们也要怎么样啊,不然你们交换的意义在哪里?不体验的话,连回去的报告都……”
说着说着,翟文黎安静下来了,沉默地在牙杯了接了水:“算了,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机会写交换报告……不过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之前所有人结果都是一样,你们懂吧?我……我也不是故意唱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