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心下有了主意,顿时舒开眉头,与老仓推杯换盏,喝了个尽兴。
二人喝到子时才散场,钱满粮回到管家房,痛痛快快冲了个冷水澡,上床便睡着了。
梦纷沓而至,梦里父亲终于对着钱满粮笑了,却不语,钱满粮怎么追,都没追上飘远的父亲。
一觉醒来,秋香已去了慈和轩,钱满粮稍洗漱,便去了泰元馆,给周老爷请安。
周老爷问钱满粮:“朝鸣上手了吗?”
“回老爷,差不多了,凤管事上手快。”钱满粮恭敬地回道。
“嗯,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禀老爷,昨日我去了趟麦县……”
“哦,你去麦县?”
“是,老爷,我去找冯隐凤了。”钱满粮道。
“冯隐凤有线索?”周老爷总是非常的敏锐。
“是的,冯隐凤证实,卫良年有毒害我父亲的动机。”钱满粮坚定地答道。
“甚?卫良年?”周老爷很是震惊。
钱满粮将这几日从茅舍和冯隐凤那收集来的信息,详细禀知于老爷。
“卫良年竟是残坏之身?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与他几十年相处,竟不知道。”周老爷是着实惊到了,满脸的匪夷所思之色。
“是的,这事明里只有我父亲知晓,暗里冯隐凤也知晓,只是卫良年并不知道冯隐凤知情。”
“所以,卫良年就为了掩盖自己的残缺,而毒杀你父亲灭口……”这一分析,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老爷,事情似没有这般简单。”钱满粮轻蹙起眉。
“继续往下说。”
“昨夜,我去掘了卫良年的坟,坟里只埋了一口空棺……”
“甚?空棺……”周老爷再如何的镇定,也招架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反转。
“是,棺内什么都没有。”钱满粮轻叹一声,似将心中的郁结,都吐了出来。
“这么说,卫良年诈死。”周老爷锁起眉头,微思索片刻,徐徐道:“如此,卫良年与那邹氏兄妹,还有山庄的内鬼,就是一伙的……”
“是,老爷,这已是事实。”
“这个卫良年,潜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如今,又诈死隐在暗处,做着不利周家山庄的恶事,他到底是何目的?”周老爷陷入深思中。
“老爷,现在是山庄的内鬼更可怕。”钱满粮着实是忧心忡忡的,内鬼隐的深,让自己无从下手。
“满粮,先将卫良年引出来。”周老爷盯着钱满粮,眼里满是提示。
“是,老爷,满粮明白。”钱满粮的决定,和周老爷的提示不谋而合。
“满粮,委屈你了。”周老爷甚是欣慰,钱满粮总能秒懂自己的意思。
“老爷,只要能查出毒杀我父亲的凶手,满粮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钱满粮坚定的眼神,昭示定要报杀父之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