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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风格完全不搭的人站在了夜总会门口,齐声感慨:“真热闹啊。”夜总会门口甚至铺上了红毯,还有迎宾,每一位拿着入场券的嘉宾进入的时候都有人拉响一个纸片的礼花炮。
十二少和吉祥被望风的天义盟小弟一眼认了出来,立刻派了专人上来迎接。
“原来是架势堂的十二少大驾光临,给二位安排了位置最好的卡座,快请进。”这个小弟一看就是B辉的人,都长得五大三粗肥头大耳的,他自然地把阿暮当成了普通的女伴,无视了她的存在。十二少能感觉到阿暮的脸色一沉,赶紧给这个小弟使了使眼色。
胖小弟瞬间反应过来:“明白!十二少喜欢这一款的,我们今天有各国佳丽,一会儿我挑几个气质差不多的去给您敬酒。”
得,还是别说话了。
三个人坐在卡座里,面对着桌面上几打酒都很沉默。该说不说B辉还挺会做人的,这酒是真送啊。可十二少不是个爱喝酒的人,只有兄弟们聚会特别欢乐的场合才会喝,吉祥也差不多。何况今天三人都是有任务来的,也没法喝得尽兴。阿暮点了一扎果汁,被服务员翻了个白眼,十二少和吉祥一起哄着才阻止了阿暮拔刀。
夜总会里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乌烟瘴气了,霓虹灯晃得十二少有点想吐。当真是各国佳丽啊,白人黑人都有,几十个比基尼女郎在全场巡演,在场的几乎所有男嘉宾都兴奋不已,少有的几位女伴也谄媚地跟着欢呼。
十二少都计划好了,一会儿假装喝多砸两个杯子玩玩,谁赶也不走,逼着B辉出来讨好他,自己再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旁敲侧击一下。他们如果当场暴怒就最好,直接开战,否则还得花上不少精力来提防。
就这么一会儿思考的工夫,阿暮和吉祥两个人把果盘里的西瓜都吃光了。
“行吧行吧,都吃光吧,别给我留。”他轻哼一声,不过现场音乐声太大估计两个人并没有听见。
“你们吃归吃,一会儿我表演发酒疯的时候可得帮衬着点。”十二少拿过一片苹果塞进嘴里,酸溜溜地嚼了起来。
“十二少,我估计轮不到你了。”吉祥咬下半个草莓,用下巴指了下阿暮的方向,“大概率有其他人要表演发疯,哦不对,不算表演。”
十二少打了个寒颤,连忙看向阿暮,这姑奶奶视线不知道盯着哪,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着草莓。这是什么开关即将被启动?看着不像要发疯啊。
“不是说阿暮,你注意一下她在看哪。”吉祥怕十二少误会,又怕他听不清楚,凑到十二少耳边来提醒。
于是他顺着阿暮的眼神看过去,角落一个大型卡座里,坐着六七个长头发花衬衫的男人,个个凶神恶煞。咦,坐中间的那个暗红色西装裤和斑马纹短袖的男人,人憎鬼厌的气质好眼熟啊。
“怎么哪都有他?”十二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狠狠地一口咬下。
酒吧内的灯光摇曳生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和烟草的气息。王九双腿不羁地搭在桌子上,戴着淡紫色的墨镜,脸上明显透露出阴冷与不羁。
他手中的酒杯仿佛是他的玩物,或轻轻摇晃,或贴近唇边,但从未真正饮下。目光在酒吧内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不会是来花天酒地的吧?十二少暗道不好。他就知道王九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情景要是让阿暮撞见了,今天不得把B辉的场子一把火烧了?这可不行。
十二少连忙挪到阿暮身边:“阿暮阿暮,□□的男人呢,逢场做戏是很正常的,毕竟像我这么单纯的人很少见,你可千万别当真啊。你要实在有脾气等晚点去果栏再发,我保证陪着你去给你撑场子,现在你且忍一忍。”十二少明明没喝酒,但已经急得出汗了。他觉得等哪一天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可能都不至于如此着急,毕竟哪个正常人的女朋友会砍人啊!王九也真是不想活了。
“闭嘴。”阿暮声音冰冷,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她始终直视着前方的眸子里流转过一抹锋利的亮光,“看戏。”
随着十二少的视线重新移了回去,只见王九眼神一凛,手中的酒杯猛地砸向桌面。清脆的碎裂声在酒吧内回荡,音乐声明明没有停,人群的喧嚣却似被打乱了节奏。
王九紧接着站起身来,披散的头发使他此刻看起来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双手一推,桌上的酒杯如同被飓风席卷般纷纷打翻,酒液四溅,晶莹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周围的客人和正在表演的佳丽们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纷纷避让,天义盟的人则迅速向这边聚拢,几个越南仔们往外走了几步,把来人阻挡在外。而王九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继而发出癫狂的大笑,腰都故作夸张地直不起来。
“怎么这么无聊啊,”他低声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声音忽地一扬,“老子给你们来点刺激的啊?”
说完这句,他大笑着用力一踢,玻璃桌直接在空中翻了好几个圈,掉落在舞台中央,还连带着吊顶上的水晶吊灯也直接掀落,后台的音乐声也立刻停止。随着哗啦一声巨大的破碎声,几个越南仔像是收到了指令,抢先和天义盟的打手扭打在一起。而王九阔步向舞台中央走去,一路上上来几个打手想要拦他,他几乎身形未动,只是简单地出拳,踢腿,但力道用上了十分,所以每一下动作都伴随着一个打手的倒地,而王九自己连头发都没乱——如果忽略他头发本来的凌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