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学谦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仿佛被无形的弦紧紧牵引,他勉强挤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点头,算作回应。
接着,那人将手拿开。
房间里一片漆黑,即便那人的脸庞近在咫尺,冯学谦的视线也只能在这片混沌中徒劳无功地摸索,一切轮廓皆被夜色吞噬。
然而,冯学谦闻得到他的气息,那是一种既陌生又隐约带着威胁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萦绕在他周围。
“冯相国,我家尊主让我前来问你一件事!”那人道。“为什么你没提到刺杀的对象是林成!”
冯学谦心中咯噔一下,“啊?对方是林成吗?我不知道啊!这是…这是陛下吩咐下来的,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听到这种狡辩,那人发出重重的呼吸声,“此事已经惊动尊主,在下以为冯相国最好如实回答!”他说,“否则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隐瞒啊!”冯学谦打算一赖到底,“怎么,就算是林成,堂堂孤狼也失手了?”
“哈哈哈,好一个冯相国!”那人在语气里掺杂了些许愤怒,“孤狼不可能会失手!只不过,既然是林成,身边高手众多!!!”
冯学谦算是听明白了,要加钱!
“什么?你们孤狼如此不讲信用?”
“你!!!”那人简直气晕了。
你这冯学谦,明明是你刻意隐瞒信息,害得他们孤狼组织损兵折将。
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说这种话。
但孤狼尊主有死命令,不准他杀害冯学谦。
于是他只能强忍怒火,以一种冷冽而充满威胁的口吻低语:“冯相国,在下不想跟你多费口舌。刺杀信国公林成,可不是这个价!
五日之后,若我看不到五百万两黄金,休怪在下不讲情面!”
冯学谦心中一颤,“到时候会来杀我!”五百万两黄金,那得是多少白银啊!!”
等他点燃蜡烛起身,那人已如鬼魅般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余下一抹难以捕捉的微妙气息。
睡在旁边的妻子往里翻了个身,抱怨起亮光来,冯学谦只好吹灭蜡烛,独自走到窗边,让寒风吹过自己的身体。
“我不会让冯氏一门断送在我手里,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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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大夏西川。
审讯的士兵用手背抹去脸颊上的唾沫。
“杂碎,我家尊主会剜了你的心!”受伤的刺客高喊,“他会拿你这杂碎的心肺去喂他的狗,狗屎渣滓!”
许褚出声制止侮辱,“主公,干脆一刀杀了他。”
“别急,我们还需要问他几个问题!”林成道。
“去你吗的问题!”那刺客被两名侍卫提在中间,血流满面,奄奄一息。“让你的鬼问题呛死你吧!杂碎!狗屎!”
许褚被骂急眼了,他一拳砸在那刺客脸上,“给爷消停点!”
而那人却依旧没有停下,反而发出狰狞的笑容,“哈哈哈,你会人头落地的,林成。我家尊主会亲自出马,会将你碎尸万段!”
他企图再吐唾沫,却只喷出几缕血丝。“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很硬气嘛!”林成笑道,“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一直这么硬气!”
“许褚,退下,我要亲自审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