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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醉眸光一缓,揪着申高阳的衣领,把他丢到了申文先的怀里。
“他醉了。”
申文先把身体瘫软的申高阳抱在怀里,与裴醉遥遥一望,略略颔首,尽在无言。
方宁也想说话,周明达在小阿宁说话之前,就把他的嘴严严实实地用菊花糕堵上了。
“良辰好景,别主动讨打。”
方宁‘唔唔’地点着头,眼神却一直往宣承野的方向瞟。
周明达第一次见方宁对除了医书病患以外的人事有如此大的热情,他递了一杯茶给方宁,打趣道:“小阿宁,莫非,对宣姑娘有意思?”
方宁疯狂地点头,努力扯着周明达的袖口,央求道:“先生,你帮我叫一下宣姑娘好不好?”
周明达不想第一次见面便冒犯一个清白的姑娘家,可见方宁渴求的眼神,他只能无可奈何地上前两步,老老实实地行了礼,低声说了几句。
宣承野常年混迹军营,对男女大防并不看重,亦不觉得唐突,听闻请求,便落落大方的上前,拱手朝着屁股朝天的方宁行了一礼。
“在下宣承野,不知方公子有何事?”
方宁努力地挪了半个身位,费劲地扬着头。
宣承野见他行动不便,便微微弯了腰,那女子身上清冽的香味便冲着方宁鼻尖而去。
方宁使劲地凑上前,颤巍巍地用手想去摸宣承野雪白的咽喉处那个突起的小结。
周明达大惊,刚想把不知死活的方宁拽回来,宣承野的拳头比老夫子的动作快得多,一个上勾拳联合肘击,把腰负重伤的方宁锤了个眼冒金星。
院里忽得十分安静。
方宁的嚎啕大哭和木小二的噗嗤笑声交织着。
宣承野怔了一怔,才意识到方宁是想要替自己看病,有些讪讪地收了拳,忙不迭地扶起了委屈大哭的方宁,正直又不知所措地哄着方大夫:“是我唐突了公子,若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周明达挠了挠下巴。
这话,怎么看都觉得应该是男子对第一次见面的姑娘家说的。
是不是说反了?
方宁犹自抽搭,木小二特别贴心地递上了手绢,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一句话:“姐姐。。。打人。。。疼。。。”
方宁抹了一把泪,委屈地跟他交流着:“木公子,你不知道,这里,所有人打人都很疼。”
“所有。。。人?”木小二怯怯地环视一周。
申高阳来了精神,摇摇晃晃地坐了过去,一副东道主的模样,替他介绍着:“你是不是还不认识这些人?”
“姐姐。。。”木小二努力地说出一个含混不清的词。
“嗯,除了你姐姐,这里还有,木头将军。”申高阳玉手一指,朝着裴醉的方向大笑。
裴醉眉梢一挑,没跟一个醉茶的疯癫世子一般见识。
“驴先生。”手挪到周明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