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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伪造虎符,今夜调兵抵抗之事,看来早有预谋。”
“呵。”裴醉冷淡嗤笑,“知道本王没死成,又亲眼看到他手下的脑袋,宋之远那个胆小的,没吓出卒风,当场鼻歪眼斜?”
项岩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回禀了。
“。。。梁王殿下出手,保下了宋之远。”
裴醉闻言,只慢慢地闭上了眼,许久没说话。
项岩没敢多话。
他知道将军对待梁王是不同的,这件事其中的是非对错并非他能置喙。
“。。。明日,你亲自去帮着子奉料理三大营的事,拔出军中钉子,整顿军纪,清点人头,盘查账目。这些在赤凤营里你做惯了,都熟,有你跟着子奉身边照看,我放心。”
“可大帅,你如今的身体。。。”
“我在府里,没什么事,你去吧。”
“。。。是。”
“。。。你帮我个忙。”裴醉转向方宁,抿了抿唇,低声道,“今夜把府里的秋露白都收拾出来,让项叔明日一同带到南郊,送给明鸿。”
方宁先是一怔,又是一喜:“殿下终于要戒酒了?!天呐,殿下终于想明白了!你这身体哪能喝酒啊,这。。。”
裴醉沉默听着方宁的唠叨,半晌,低声道。
“我岂敢以酒伤身耽误国事。”
方宁听了这话,慢慢打住了长篇大论,闭上了嘴,心情着实有点复杂。
方大夫一贯生气那人不遵医嘱,戒不了酒;可他今日真的戒了酒,方宁心里却还有点酸酸的。
以前,忘归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舞刀,骑马,喝酒。
现在,他心里难受了,还能做点什么呢?
方宁想着想着,眼睛一点点又红了。
他扑向裴醉的肩头,抱着那消瘦虚弱的人,忍不住要嚎啕大哭。
可嘴巴刚张了一半,就被裴醉用手堵得严严实实。
“吵。”
门口传来敲门声。
“殿下,梁王殿下在门口求见。”
方宁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正要冲到门口将李昀请进来,却听到床上的人淡淡吩咐着。
“请他回去。”
“?!”
方宁转头震惊地看着裴醉。
“殿下?!”
“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裴醉虚弱的声音带上了深沉和微怒,无人敢违抗。
方宁眼睁睁地看着门口守卫回绝了梁王的名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生梁王殿下的气了?就因为梁王殿下今晚没让宋尚书鼻歪嘴斜??”
方宁的脑回路一贯清奇。
连裴醉都忍不住想要给他的脑壳上来一指头。
“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