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张四爷、周先生和一众钩子兵,那三头巨兽,也正是严景天、水妖儿提到的豹子犬。二嚼子、三嚼子在前面寻路,也不吼叫惊扰,大嚼子带着张四爷他们,跟在后面,这样一来,这数十号人上山可谓毫无声息。哪像现代社会有些搜山追捕,人牵着狼狗一路狂吠,凡是有点本事身手矫健的,听到声音就知道人从哪里追来,没等人和狗赶到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想当年,御风神捕追捕的都是江洋大盗,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厉害,哪容得你呼喊着上山抓贼,那样他们早就跑没影了。所以张四爷、周先生练就的钩子兵、豹子犬,均是可静可动,不把人逼入绝境就不出手,一出手就十拿九稳,的确是厉害之极,想不成就江湖威名都难。也难怪严景天、水妖儿这种神盗级别的人物也要速速避让,不和张四爷的全班人马直接对抗。
张四爷和周先生也都是一身紧身蓝衣,格外精干,只是胸前各绣着一团银色的盘云。
周先生疑道:“张四爷,二嚼子和三嚼子样子古怪,停在这里,莫非严景天他们就躲在这破庙中,给我们下了套子,候着我们来,要和我们一决高下?”
张四爷摆手道:“确有古怪,如果他们做下什么套子,二嚼子应该已经发现。不过以防万一……来人!”
张四爷身边一钩子兵应声而出,抱拳低首站在一边。
张四爷吩咐道:“布阵!七网罗汉阵!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喽。”钩子兵听了,一个点头,跳了开去,双手在空中交叉,嘴里打了一串响哨。
顷刻之间,十多个钩子兵跳将出来,纷纷把三爪钩持在手中,扎好身形,把这破庙团团围住。而那三只巨兽豹子犬,前爪一伏,利爪伸出,抓得山石咔嚓作响,抬起大脑袋,双目凶光乱射,大嘴一张,惊天动地地吼叫起来。
三只豹子犬同时吼叫,那吼声真是震动得十里八郊一片轰鸣,声势极大。若是胆子小的人,见到这种如同牛犊一般大小的恶兽吼叫,非吓得腿脚发软,束手就擒不可。
豹子犬吼了一阵,破庙中毫无反应。张四爷皱了皱眉,手指伸进口中,“嘘”的一声响哨,那三只豹子犬几乎同时止住吼叫,牢牢盯着破庙,仅喉中低沉嘶吼。
张四爷喝道:“二嚼子,去!”
只见最高处体形最大的那只豹子犬,一个躬身,硕大的身体一跃而起,在空中稳了一稳,竟落到破庙的屋顶,震得砖瓦碎石齐飞。二嚼子身体极为敏捷,也不停顿,一个扭身,哗啦一声巨响,从屋顶的破洞中跳入破庙。
张四爷继续喝道:“三嚼子,也去!”
体形比二嚼子略小的那只豹子犬,也从大石上跃下,从地面上直冲而去,如同一团黑色的旋风,从破庙的窗口一跃而入,把那本已腐朽的窗格子撞成碎片,四下横飞。
张四爷让两只豹子犬冲入,乃是极狠毒的套路,豹子犬若在房中找到活人,不由分说就会撕扯个四分五裂。如果是火小邪这种级别的人物留在房中,恐怕来不及叫,脑袋就得被豹子犬咬掉。
两只豹子犬跳入房中,并无动静,但片刻工夫就又大声吼叫起来。
张四爷听到豹子犬的吼声,皱了皱眉,骂道:“奶奶的,居然没人!”
张四爷命人撤了钩子兵的七网罗汉阵,自己大踏步上前,一脚将破庙的烂门踹飞,走进屋内。二嚼子和三嚼子仍然在地面上各处不断地闻嗅,显得极不甘心。
张四爷抽了抽鼻子,骂道:“烟火味道!”
周先生也跟进房中,四下一看,快步走到地面上一小堆灰烬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指蘸起一点灰烬,用舌尖舔了舔,说道:“也就走了两炷香的时间。”
张四爷点了点头,四下寻去,走到火小邪曾坐过的角落,也蹲下身子,四处摸索了一番,自言自语道:“他们还绑住了一个人,看来这人并没有挣脱开绳索。哼哼,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带走的火小邪。他们带走这种废物有什么用处?难道玉胎珠根本就不在火小邪肚子里?”
周先生凑过来说道:“张四爷,嚼子们在这里闻不到他们的气味了,莫非……”
张四爷起身说道:“周先生有何高见?”
周先生说道:“他们上不了天,入不了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用了类似净味散一样的东西盖住了他们的气味。”
张四爷说道:“净味散?就算是净味散,我们的豹子犬也不该闻不出来。”
周先生低声说道:“寻常的净味散也就罢了,如果那丫鬟小翠真是水家的人,又和他们在一块,就不一样了。水家贼道变化多端,听说其中一项本事就是去除自己身上的味道或者掩盖踪迹,以便接近必要的人物行偷窃之事。若是水家人的净味散,恐怕我们半日之内再也别想靠豹子犬闻到他们的踪迹。”
张四爷叹道:“这么厉害?如果任他们跑出半日,我们再找到他们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