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就有鬼了!
但出嫁前武太太跟她说了,再生气,给台阶的时候还是要下!不然他不给了怎么办?
段圆圆想到武太太和陈姨妈,迅速收拾好心情,低头从匣子里找来两只差不多的红宝戒指抵给他哼:“你要是有心,就跟我一起戴这两只戒指。”
宁宣把宝石戒指接在手上瞧,怪模怪样的,是通透的润玉镶了一圈儿小红宝,像洋人的东西。
段圆圆给他戴上说:“这是卖身契!戴了就是我的人了!”
其他人都不能和他们戴一样的!
宁宣把她柔软的小手捏在掌中,看她眼里都还有泪光,就笑着也把戒指给她戴上去。
青罗在外头瞧着这对小夫妻这么一会儿工夫又和好了,这才咽下气,叫纱衣和罗衣两个人守着门,自己踮着脚就去找了紫绢。
紫绢在房里做披风,她以前跟姑娘在家里问过绣娘会不会做雀金裘,段家搞不来孔雀羽,绣娘也没听过什么雀金裘。
来了宁家紫绢就经常搜刮,还真被寻出来一些边角料,她手艺好,挑挑拣拣倒比大绣娘手上的活儿还干得好。
这几年她托人在外头买了雀鸟像,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做,本来想在段圆圆出嫁前搞出来给她添妆,只是钱有不足,到现在也没做好。
陈姨妈莫名其妙要把她撵走,姑娘这么几天也不过来见她,紫绢就点灯熬油地赶,把首饰金银都花个一干二净才做出来。
青罗过来她正在收尾线,屋里亮灿灿的一片。
紫绢听到老太太要赏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伸手就把青罗带过来的镯子砸个粉碎,道:“人分高低贵贱,我的心不贱!姑娘眼里表公子就是玉皇大帝,我看他也只跟丑狗儿差不多!”
“生得好又不是我的错,都是爹娘给的脸儿,怎么男的生得好就不说他作奸犯科?就断定我会爬床了?怎么就给我定了罪了!”
青罗心里也叹气,捂住她的嘴道:“快住口,你不要命了!咱们这样的人,还不是上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罪了,就是要命,谁又能不给?”
紫绢甩开她的手趴在床上哭:“人人都疑心我,我偏不去坐实这个差!”
说着她一面拿着梳子把头发往上梳,一面把披风交给她:“最近夜里我一闭眼就看见娘,她就是吃了人闲话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到。我跟我娘不一样,我就不出去,出去岂不是就认了罪?我偏不!”
青罗想着到底有多年姐妹情,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过,只庆幸自己长得一般。
当下又拿着披风去找段圆圆说情。
段圆圆看着孔雀羽地串枝花卉纹金宝地锦,心下巨震,这样的东西不知道要花多少年头才做得出来。
她连忙走到紫绢房里,看她果然把头发梳成圆髻,又看圆髻上竟然已经有了点白头发。
这才三五天而已!
段圆圆好不容易把肠子从软肠变成脆肠,一下就被紫绢击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