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仪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不耐,“若船夫是人证,你手臂上的过敏就是物证,这人证物证齐全,且你确实跟任扬有过节,你说人大我如何相信你没杀人?”
何永新张了张嘴,左仪抢先一步道,“更何况你多大点仇,勒晕了不说,还再把人溺死,太不厚道了。”
宫文柏瞪了左仪一眼,这是在公堂之上,他说话就不能注意点。
“人。。。人是溺死?”何永新猛地跪直了身子,“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是他,是他!”
被指着的是从进来就一直很淡定的庄峰,即便听到何永新说自己才是杀人凶手,仍是波澜不惊。
庄峰有礼的朝左仪拱手,“大人如何断定人是被溺死?发现的时候,那人可挂在树上呢。”
“闻人仵作亲自验的尸,应该不会有错。”左仪很肯定的说。
闻人清冷哼一声,“请县令大人把应该两个字去掉,我可以保证没有错。”
左仪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心说这可是在公堂之上,她就不能顾及一下他薄弱的面子。
左仪朝着何永新抬了抬下巴,“他虽然被窃取文章,但好歹这一次又考中秀才,而你被冠上作弊之名,又再一次落选,因此生出杀任扬的念头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我,不是。。。”
本来已经有些冷静下来的何永新,被左仪这么一说,顿时又激动起来,连连摆手说自己绝对不是杀人凶手。
庄峰还待安抚他,却被宫文柏制止,“庄秀才,真正杀人的是你,对吧。”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静的仿佛空无一人。
庄峰最先反应过来,“我当时在酒肆,伙计可以为我作证。。。”
“我找过伙计,重新试了一次,他根本不知道屋里到底是谁,所以他没办法证明你当时确实是本人在屋中。”
池二站了出来,将那天在酒肆实验的结果说了出来。
他这么一说,左仪又想到自己打水漂的月俸,忍不住怒目圆瞪,“你还不从实招来,任扬根本就是你杀的!”
左仪没有特定指向谁,却吓得何永新一激灵,当即便叩首喊冤道,“我承认是我把他勒晕了,但我没杀人,仵作不是说了,人不是勒死的,我没杀人,我没有。”
“说清楚了。”宫文柏斜了一眼左仪,感觉他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
“是他!”
“闭嘴!”
何永新和庄峰异口同声,让大堂众人立刻来了精神。
左仪给池二使了个眼色,池二上前将庄峰直接按在了地上,让他跪得掷地有声。
“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将人勒住勒晕了,我以为勒死了人,当时十分慌乱,正好被庄峰撞见,他二话不说决定帮我,我当时以为他是看在我们相交一场,又都被任扬害过的份儿上,没想到竟是让我做个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