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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我还没送你出嫁,还没看你儿女成群,阖家欢乐,我还没允许你不用照顾我,你怎么就丢下我……”渐渐的,文卿隐忍的哭声掩盖了话语,他最后那一句,让我听到安言压抑不住的哭声:“我还要……你一直管着的啊。”
木溪离开了二十年,莨栾就好像忘了,曾经他也被一个人这么照顾着,管着,他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大致就是木溪在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去理会,只要他在,就可以不怕任何风雨。
他来找木溪,为的不就是找回忽然不见的曾经,和肆无忌惮的以后吗?
如果文卿也是一样,有安言有文娉才算完整,那莨栾想,他应该明白他的所求了!
如果是那样,牺牲掉一点又算什么呢?
莨栾与常人不同的,除了不会变老之外便是这可以任意扭曲的身体。
他不知道这具身体是靠什么维持一切不变的形态,好像有个结界,它不会崩坏,当然,自残是另一种结果。
在心口拔掉一根肋骨还是有感觉的,瞬间撕心裂肺的疼,就连红莲业火也剧烈颤抖了下。
将这跟肋骨放置在文娉的心口,挨着心脏,莨栾渡了业火在那根肋骨上,这样,即使他将傅信良被附骨所侵蚀的骨头安置在文娉身上,她也不会因为附骨花的邪毒之气而死亡,只是,这段时间,她的魂魄,会处于昏迷状态!
也就相当于,她现在是个活死人!
心口的伤开始愈合,只是那里面,始终有点空缺,让他很不习惯。
他们二人的身体被他逐渐抚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是一个半时辰,冷汗便将他的衣衫浸湿透彻。
莨栾将文娉平稳的放在傅信良身边躺着,红莲业火慢慢从远及近收了回来。
门外人的视线是被莫名冒出的火包围的房间,火光浓烈,却不会烧毁房子和伤害任何人,而这滔天的火光又在刹那间莫名其妙的消失,顷刻过后,房间的光影只剩下摇曳的烛光。
几乎是红莲业火全数回到莨栾身上的瞬间,木门便被人粗鲁的推开,嗒嗒声的脚步仿佛要踏穿地板。
文卿冲了进来,一身的哀怨之气。
莨栾不知道拔掉一根肋骨居然对他的损害这么大,以往接过的生意,完事之后最多事脸色苍白了点,可如今,胃部翻滚不说,连脑袋都摇摇晃晃,神思不清。
“莨栾。。。你。。。”文卿的指责还未出口,莨栾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跟在身后的安言赶紧过来扶,莨栾却两眼一黑,晕倒在她肩上。
“莨栾。。。莨栾。。。”安言的声音只在耳畔飘了一会,便被甩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