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颤着声喃喃:「考得这么好吗?」
妈妈也一把捂住胸口,双手合十连连道:「谢天谢地谢谢列祖列宗。」
只有弟弟,目光茫然,唇齿嗡动,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好好好,我让刘天接电话。」爸爸赶紧说道,将手机递给弟弟。
我走到房间门口,端着杯水斜靠门框,感受父母的欢天喜地。
弟弟则是完全吓傻了,惊慌失措地讷讷:「……您、您好。」
「咦?」联系人有点惊讶:「男生?打错了吗……请问是刘楠同学吗?哦不好意思,您家还有别的考生吧?」
欢天喜地的气氛陡然破裂。
空气像是注入了凝胶,定格住父亲僵硬的笑脸、母亲不敢置信的眼神和弟弟没来得及收回的震惊。
一家三口齐齐抬头,用如出一辙的目光看向我。
「你……你怎么敢的?」爸爸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指责我瞒着所有人参加高考:「你不是说你监考去了吗?!」
电话那头联系人还在说:「喂喂?还有人吗?您好,我这边听不清,是信号不好……」
弟弟却再接受不了,狠狠挂断了电话,从沙发上跳起来嚷道:「对啊,你骗人!」
「考着玩玩,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我将杯子里水喝干净,直起身,走到客厅柜台的水壶前想要续水:「这不是当年没考过,总存着妄念么。」
妈妈气得胸口起伏,声音直颤:「你想走?翅膀长硬了想飞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明天就把户口迁回来,把房子过给你弟弟,听到没有?」
「神经病。」
「你说什么?」妈妈的脸,狰狞得像是鬼怪。
我说神经病啊。
我曾经以为他们是正常人,而我是哪里做得不好才遭到这样区别地对待。
为此,我尽力乖巧,温柔听话,从小就自己洗衣吃饭,照顾弟弟,在爸妈出去打牌的时候包揽所有家务,努力学习,考试从没出过年级前10。
我以为我能换来公平的对待,至少在学业上——
可后来我发现不是的。
他们还是会冷漠狠心地待你,甚至打压你逐渐显露的锋芒。
我花了五年时间去接受,我生在一个畸形的泥潭里。
再用五年时间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还可以去咬牙拼一把。
你还可以把你被折断的枝丫包扎续上,再开出鲜艳的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