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丝帛的织法与传统的丝绸织法不同,它的天地线(古时可没有经纬线一说)是X交叉,而不是正十字交叉,这样织出来的丝帛更细密。
其次,丝帛需要单面上蜡做底衬,防止漏墨,但这又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上蜡时,蜡层往往会盖住书写面,致使书写面不蘸墨(蜡层上面留不住墨汁)。
因此,作为书写纸张的丝帛,还必须用明矾水煮。
煮过之后的丝帛,蜡的油性被清除干净,这时才可以写出一个个清晰的、不印染、不漏墨的汉字或者图画。
“这么麻烦?”郑光荣伸手在这份西晋帛书的边角捏了捏,感慨道。
“其实蜡还有另外作用。”
玩收藏的都很喜欢听故事,也喜欢讲故事,说者过瘾,听者唏嘘。
此刻一堆人围着他,他的话也多了不少,指了指这幅帛书,说道,“千年墓葬被打开后,棺椁里面同样有丝绸,知道那些丝绸为什么见风就烂?而我们面前这块丝帛,都已经有一千八百年,却没什么大问题?”
“难道是蜡?”陈录生脑袋转得快,很快接上。
“对!”卢灿竖起食指点了点,“煮过的丝帛,每一根天地线,都被蜡层包裹,隔绝它们与空气中的氧气作用,才能让这幅丝帛保存的如此良好。”
“蜡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防霉。”
“霉菌基本上无法在蜡层上生存,当然,前提是帛书不能经常被翻动破坏了蜡层。”
“这才有我们今天所能看见的这幅‘国宝’级帛书!”
说完,他还像老先生一样,摇头感慨一声,“古时候的劳动人民,真是智慧如海啊!”
大家一阵静默,偏偏此时有人在旁边‘噗哧’笑出声来。
扭头一看,原来是此时的小明星陈羽莲,她见卢灿那故作老诚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见大家都将目光投向自己,她慌得低头扯动衣襟,继而扭头就跑。
狼狈模样,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温嘉铭虽壮,可不傻,眼珠子转转,又看了看陈录生,似乎想明白什么,眉头微皱。温家一直认为,阿玉进入卢家门,十拿九稳,可现在看来……卢少家世好,又有才华,盯着卢少的人可不少,现在看来陈家的莲女还有他大哥,估计就有这想法。
不行,回家还得和父亲大哥商量一下,这件事不能再顺其自然,需要出手帮阿玉一把。
温嘉铭的想法,外人不知道,大家的目光都放在这份帛书上。
现在最急切的是张国怡的媳妇,她听了半天卢灿喊好,可是她最关心的是……这东西如此好,卢少能给开多少价位呢?
她急切的捅了捅自己的丈夫,半晌,张国怡趁着卢灿歇息的机会,吭吭哧哧的开口,“卢…卢少,这份帛书……您看多少合适?”
卢灿笑笑,伸出两根手指。
“二……二十万?”张国怡的语气有点失望,说半天,价格也不算惊喜。
卢灿笑着摇摇头,“二百万。”
这份帛书不可能低价拿到,高价拥有都算是幸福。
不见三十多年前马衡马老也只能悻悻而归吗?
如果欺骗他们夫妇不懂行,以二十万港纸拿下,以后卢灿一个“大骗子”的名头,永远也摘不掉。调景岭可是有着他视为基地的瓷厂,这里,是他未来事业发展根据地。
卢灿自认为,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没必要毁了来之不易的名声。
“嗷喔……”
一声长长的惊喜尖叫在屋内响起,如同母狼,张国怡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