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淑儿靠到一棵树上,揉揉脸,很是疲倦的样子,没有接话,也不知是太累不想说话,还是心存疑虑不敢和万龙勃多说。
万龙勃没有追问,微笑着递上绣花手绢:“黄仙姑美貌不减当年,只是这泪痕显得人憔悴,请擦擦。”
先前又哭又闹的,黄淑儿的面容何止憔悴,脸上已全是污痕,她接过手绢仔细擦着脸。
擦完后手绢已显得很脏,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吧,谢谢。”
“不用谢。别洗手绢,给我吧,这块手绢沾了黄仙姑的气息,是有仙气了,舍不得洗。”
“嘻,万金勃是个板着脸的闷葫芦,没想到你这当弟弟的这么会说话。”笑着递回手绢儿,黄淑儿又狐疑问:“刚才你说当年?你曾经见过我?”
万龙勃叠好手绢,再揣入怀中。
端详了黄淑儿片刻后,才答道:“有一年圣光府老府主大寿,在寿宴上远远见过你,端雅秀美令人难忘。算起来,已快百年了。”
微眯眼,黄淑儿沉浸在了回忆中,又自嘲笑说:“原来是故交,唉,这些年人老珠黄被丈夫嫌弃,儿子又出了意外,让你看笑话儿了。”
山间草木多,正是花开时,轻风拂过,传来淡淡香味。
黄淑儿深吸一口气,肺腑之中也带了香味,令她心情愉快了些。
万龙勃看着她的眼睛,很真诚很温柔地说:“我怎么会看你笑话?你如今的处境让人感叹啊,全是黄老爷不懂珍惜,又被奸人所害,你才过得这么难。”
这和黄淑儿的想法一样,更让她感觉万龙勃很亲近,但初相识就说这些,又让她感觉别扭。
她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
一直送出山门,万龙勃还要再送。
黄淑儿让他回返,他却邀请她去村里茶馆坐坐。
崇羲村虽是个村,却因有不少上山下山的人来往,挺繁华的,酒楼茶肆挺多。
进了一家茶馆,找了个靠后院的雅间坐下,正论着茶叶优劣呢,万龙勃突然冒出一句:“那些人皆不可靠。”
黄淑儿抬眼看他,咬了半块龙眼酥在嘴里也没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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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年是不是也去偷听臧前辈和塔吉坦传功法?”
黄淑儿嚼了嘴里的食物,再出声:“是,他也去了,只是他假装帮人巡山,没人怀疑他。”
“萧年一点都没被怀疑,只因为说帮人巡山吗?刘郭带队出发的时候点名有他还是没他?肯定没他。算时间,是你们到了镇龙囚玄阵好一会儿后才派人抓贼。这是在包庇萧年,也是他早做了安排才有人愿意包庇。”
黄淑儿想想以前的事,都多少与萧年有关,于是又怀疑萧年是杀黄费的真凶,让万龙勃帮着出个主意。
“我并没有说萧年是凶手,是要表明他们都不可靠。”万龙勃沾了茶水在桌上一边点划一边说,“他们不只害你,我们十全土堡也深受其害。夺回堡中的权力,主要靠我和附近岛上的老黑波,但得到利益的是谁?先是秦家,后来又是羲明山,连萧家都分了些钱粮。不要分他们哪一个更坏,是都坏!”
黄淑儿重重点头:“确实都坏,那要怎么办?”
万龙勃两手摊开,又忽然两手相握,抱拳摇了摇:“黄仙姑,我们可以合作,合力对付他们。”
“要谈合作,那少些客套,你不用称我‘仙姑’,叫我黄大嫂或者黄大姐。”
万龙勃笑着唤了声:“好,淑儿姐,我们称呼亲切些,你也叫我‘龙阿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