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这些民众后,郑天霸率一半兵丁守住银库、粮仓等地,拨一半兵丁守住县衙。
樊楚瑶和三瓜、闷娃各自选几个踏实可靠的人,带人到城中各处安抚老弱『妇』孺。
胡仙仙飞回海丰县,简述了海平县的情形后,樊鼎瑶觉得海丰县已经趋于稳定,就让邹祖宽暂领县中各类事务,他与胡仙仙再带一百兵卒前往海平县。
天亮之后,胡仙仙先返还海平县衙,聚齐郑天霸他们,做新兵招募之事。
连番忙碌,胡仙仙都觉得疲倦,他们几个更是都熬得眼睛通红、脸部浮肿。
海丰县招降了几百人做守城之用,所谓叛军本也是朝廷厢军,只要管辖得当,不用担心再反。
海平县城中叛军几乎死绝,平越军也不能再多分兵来守城,所以守城安民的重任得落在这些新兵身上。
这些新兵有不少是本地城乡间的流氓混混,他们可能会凭一时热血之勇杀敌,也有可能会在没人管束时欺压良善。如何分派管束这些人,成了不小的难题。
到得午时,樊鼎瑶率军到来,接手郑天霸他们的事。樊鼎瑶大笑着拍郑天霸的肩,说已给朝中发去捷报,“奇袭海平县”一战,要给他记首功。
“唉……啥功劳我都也看淡了……就想好好睡一觉……”郑天霸『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连续几天都处在强度拼杀、紧张理事的状态中,他是真想倒头就睡。
樊鼎瑶赶紧下令,让跟着郑天霸来的那一百多名勇士都去歇息。他带来的人马虽然急行军前来也很累,但总要好些,他们来不及休息就接班。
到得晚上,新兵招募之事完成,给闷娃、三瓜组织乡勇的事也完成。新兵共征集三百五十六名,全是青壮年。其余有志参军,但年老或年幼的人就让他们当乡勇。
此时,郑天霸睡了一觉起身,从厅外走过,樊鼎瑶就让他来商议安置新兵、乡勇之事。
“你们定吧……我可不真是睡醒了才起来……是饿得睡不着了……吃点东西填饱肚子还得接着睡……”与他们说了几句后,他真就拿了几个馒头再往营房走。
他们都笑了笑,又再议事。最后决定,选出新兵中有劣迹的一百三十人交给郑天霸带领,带去打越州。
留了应该会规矩些的两百多人守城,但也要用“一兵带十卒”的方式加以监督管理。“一兵带十卒”就是抽调二十多名平越军混入新兵,以防生事。
乡勇有两百多人,都交给三瓜、闷娃带领。他二人说自己本是外乡人,怕管不住人,再推举一个有威望的老渔夫和几个曾在朝为官的乡绅,共同协理。
二月初九,海平县中人员分派既定,钱粮等物也分好,樊鼎瑶率部返回海丰县,准备攻打越州城。
返回后,他们聚在县衙厅中商议具体布属,先分析搜集来的敌方情况。
越州厢军有五百人左右;驻扎有一个禁军游击卫,即是五千四百人左右;王府的官属卫队和自组护院加起来有两千人左右。这约八千人都忠于谨郡王韩泽炅,且战斗力都不弱。
平越军郑天霸带的厢军没什么伤亡,仍有近五百人,加上新兵一百多名,共约六百五十名。
樊鼎瑶他们拼凑的人伤亡绝大,还有三百多名,但在海丰招降了部分人马。降卒中老弱者留下守城,准备带去攻越州的有两百多名。
他们备战进攻总人数也就是一千二百人左右,比之越州叛军少了几倍。
越州叛军没有名将指挥,军权握在韩泽炅手中。韩泽炅虽说胆小懦弱,却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泥巴。
越州富庶,城池高广,城墙坚固,一千二百多名平越军要想战胜八千名叛军,任务艰巨。
“咱们也不用怵他们,换个人来指挥也许还得费力打,韩泽炅那个草包算个屁……”郑天霸撇嘴笑说。
他们也不觉得他轻敌,因他们都听说了不少关于韩泽炅的怂包事,比如:韩泽炅成天不干正事,弄了几十个侍妾研习什么房中术,就为了多生儿子多让朝廷给例银,可他偏偏到至今只养活了一个儿子;
那些几年没生养的侍妾,他就转卖给其他富户,转卖时还与人讨价还价,丝毫不觉得王府卖妾有损颜面;
他儿子本名叫“韩地”,因德元帝说同“帝”音,有犯上之嫌,就改名成了“韩坑”,成天“坑儿、坑儿”的唤儿子,惹得奴仆都笑;
韩泽炅是郡王、韩泽灿也是郡王,临海的越州比内陆寥州富庶,但韩泽炅在韩泽灿面前就像小跟班,每年都要给韩泽灿送大量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