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难对付,关进官府的大牢你都能跑出来。哼哼,跑出来又怎么样?
我不信任官府了,我自己动手整你!挑了你的脚筋,锁了你的锁骨,看你还怎么逃?
你凭什么能让她念念不忘?不就是长了张小白脸吗?我毁了你的脸,让她看见你就害怕!”
杭无一晃眼觑过草上飞,虽看得并不清楚,但能确信他长得俊朗非凡。但若说是“小白脸”,薛少爷自己更像小白脸,草上飞的五官轮廓比他英挺许多。
薛少爷说得兴起,大笑起来:“哈哈,要不是她正怀着孩子,担心她动了胎气,真想让她来看看你血肉模糊的样子啊。
你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吗?你以后都不用杀人了,你吓都能把人吓死了!
你瞪我,你还敢瞪我?嘿嘿,那我不但要毁了你的脸,还要让你当不了男人!”
在杭无一看来,薛少爷此时恼羞成怒的模样比起毁容的草上飞更狰狞可怕。
薛少爷从身旁家丁手上接过一把小小尖刀,诡异又残虐地笑着划向草上飞裆部。
那尖刀之上突然迸出串火花,“叮当”一声落地。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地牢,有的打晕家丁,有的解救草上飞。
薛少爷面对突然的变故吓傻了,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草上飞他们即将离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提刀走向薛少爷。只要手起刀落,薛少爷就会没命,草上飞及时阻拦了同伴。
“放了他……不能让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爹,她为了我已经够苦了……就让她以后能安稳过下去吧……”
地牢的场景隐去,杭无一陷入沉思。既然草上飞当时饶过了薛少爷,愿意让薛少『奶』『奶』过安稳生活,十几年后为什么还要再来纠缠薛少『奶』『奶』?
杭无一眼前再浮现一幕场景,是薛少『奶』『奶』在房中独坐。此时的薛少『奶』『奶』仍是很美,但多了几分成熟风韵。
烛火微微,伊人不眠,含泪自语:quot阿畴,你是不是觉得娘是个轻浮?『淫』?『荡』的女人?娘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如今这般局面。
娘想不到他会看见你,更想不到他一见到你就猜出你是他的亲骨肉。
娘不能告诉你真相,娘不能让你跟他走,就算他是你亲爹,你也不能跟他走啊。
你那么聪明勤奋,你应该考取功名、光耀一生,你要是跟他去了,你就只能当见不得光的杀手。娘不想让你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娘舍不得让你受苦。quot
听了薛少『奶』『奶』这番话,杭无一很震惊,也很痛心,薛少『奶』『奶』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儿子,可到头来却是将儿子推入痛苦深渊。
杭无一震惊痛心之余却也想通很多事,若是没有血脉相连的纽带,草上飞那样的亡命之徒也不会过了十几年还来找薛少『奶』『奶』。
薛少『奶』『奶』神情恍惚地继续自言自语:quot娘也有愧于薛家,薛郎一直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他是真心疼爱你。娘对不起他啊,为了不和他生儿育女,娘在他的茶里放水银……
水银这东西,少加一点儿不会立刻要命,可是年深日久会让人体弱多病。娘害他不能有亲生孩子,你就得永远是他亲儿子……
阿畴,你要是知道真相后,会怎么看待娘呢?会认为娘不仅行为放?『荡』,还心思恶毒吧?
你怎么看待娘也都不重要了,娘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让娘去死。娘死了就好了,所有的事都会一了百了……”
很快,房门推开,薛少爷带着一个老嬷嬷进门。老嬷嬷手中捧着一碗『药』,他们要『逼』薛少『奶』『奶』自尽,那就是毒『药』吧?
薛少『奶』『奶』带泪含笑接过毒『药』,低声乞求:“我想见见阿畴,不让他进屋,我就远远的看他两眼就好。”
薛少爷面『露』不忍似是想要答应,终又硬起心肠转身向外走去,冷冷丢下一句话:“我让阿畴去给他的夫子送中秋贺礼了,别让这些龌龊事污了他的心。你喝『药』的时候干脆点儿,我呆会儿来给你收尸。”
薛少爷和老嬷嬷都走了,薛少『奶』『奶』端着『药』碗自嘲而笑:“薛郎呀,多年夫妻,你还是狠不下心看着我死的,对不对?
说不狠心,你也还是狠心,都不肯让我见见儿子……
你知不知道,自从与阿飞分开,我的心就死了。我活着就是为了多看看儿子,真想能看着他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啊……
可惜,等不到那一天了……”
薛少『奶』『奶』端起『药』碗,闭上眼睛准备一饮而尽时,寒光闪过,『药』碗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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