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见胡仙仙竟是要阉了自己,撒腿就跑,胡仙仙一跃而起就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回来。
她将这男人扔到壮汉面前,“来几个人把这混蛋给摁住,快下刀!”
那男人在地上『乱』爬『乱』滚的挣扎着,“你们他妈的谁敢来?谁敢帮着那妖婆子整我?啊……别过来……”
胡仙仙略带嘲讽地看向那个当骟匠的壮汉,“你不敢下刀是不是怕了他?你居然怕他?”
壮汉挺了挺胸,“他娘的,谁说我怕他?老子是不想造孽。来,给我来两个小伙子把他按住,看我敢不敢下刀。”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男人鬼哭狼嚎起来,不停求着胡仙仙和那骟匠饶了他。
胡仙仙说:“你求我们做什么?你求求你老婆吧。”
那男人马上大喊:“丫儿她娘,救救我、救我呀……我以后好好儿跟你过日子……”
他的老婆先当没听着,只顾和那些婆婆大娘说话。可见骟匠真要动刀子的时候,她忙求胡仙仙住了手。
“仙姑,求你看在我闺女们的面上饶了他吧。以后,人家说她们的爹让人给阉了,你让她们咋做人?”
胡仙仙摆摆手,让骟匠退开,笑看向那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男人。
那男人不停地向胡仙仙磕着头,谢她饶命。
胡仙仙呵斥他:“你记住了,是你老婆饶了你,是你的乡亲们不忍心对你下刀,否则……哼哼。”
众人都哄笑起来,胡仙仙让他们都散去,自己也离开。
过了不久之后,胡仙仙在另一个村子听到几个『妇』人谈论此事。这几个『妇』人从这件事中,悟出了道理,她们悟出的道理是:要求子,得求男神仙才能行。因为女神仙都是女的,肯定不乐意让人生儿子。说不定求上个坏脾气的女神仙,还得招一顿打。
胡仙仙苦笑不已,也不想去解释那件事的原委给她们听。愚『妇』就是愚『妇』,给她们讲再多的道理,也是白搭。
胡仙仙一路走,一路行,起初还帮所遇到的人处理些烦难琐事。因了这件事之后,就嫌他们麻烦,便专挑僻静小路走。
不知不觉就到了冬天,胡仙仙胡『乱』走着,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
有一天,风雪很大,胡仙仙栖身一户人家的屋檐下,看着纷扬急落的雪花淡淡笑着。她在想,这里一定离陵州很远吧?
家乡虽也下雪,但只是漂洒斜飞的小雪,积雪不会超过三寸厚。这里的雪下得大,也下得急,积雪很快就堆到胡仙仙栖身处。又一会儿,胡仙仙的腿都陷在雪里了。
胡仙仙并不觉得冷,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她『摸』『摸』怀里的彩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彩鹊,我如今只有你了……从见到程浩风开始算,竟然都过了好几年……不知不觉都好几年了呀……彩鹊,你想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彩鹊忽然飞出,在天空中盘旋着,清亮的啼声在雪中传出很远。
胡仙仙看着白雪中飞舞的彩鹊,看得痴了,觉得自己已化身为它。是她自己在雪中尽情的唱着高飞的梦想,是自己竭尽全力扇着翅膀要飞过寒冬,飞向春天。
彩鹊的啼声让附近村民都跑出来观看,他们如醉如痴的看着空中傲然飞翔的彩鹊,没人注意到已被积雪埋得只剩头在外面的胡仙仙。
胡仙仙闭目神游,心随彩鹊飞了很久,那种自由飞翔的感觉让她很沉醉,也让她很振奋。
在她觉得四肢百骸都无比舒畅,头脑毫不昏沉。她清醒得如同浸在清冽的冰河水中之时,她周身的积雪渐渐融化。
胡仙仙心中一片清明,自己是真的将各类功法融汇贯通,真正开启灵智。她睁开眼,热泪盈眶的凝视着彩鹊,她终于与它心心相印。彩鹊瞬时飞下,平稳的落于胡仙仙身旁,用头亲昵的蹭了蹭她。
胡仙仙站起身,仿佛没看见围观人群的诧异神情,也没听到他们的猜测议论,对彩鹊轻声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