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那队人马眼熟又奇怪的原因,是看着像赵锏的马和随从而眼熟;中间的几辆马车都蒙得很严实,且像是装了很多重物而奇怪。
暮光昏暗,枯枝落叶乱飞,程浩风神色阴郁闲逛着,像是个多愁的书生,也不引人注目。
他们也没注意到程浩风,很顺利就尾随他们到了蔚秦祠外。
此时天色又暗了些,这队车马停下后,围成一个半圆阵形。
正猜测他们要做什么,只见阵形当中一个人跃身飞出,翻上蔚秦祠墙头,眨眼间又消失,紧接着又有一个人影翻墙而去。
蔚秦祠中守卫虽严,但只要不做什么,只是悄悄去打探消息,并不算难,程浩风到一棵树后,瞅准一处便于翻墙的位置,飞身而入。
先前翻墙的两个人,一个已不见踪影,另一个的身影在正堂之侧的小偏房方向闪了一下。
似乎是赵锏的队伍,又似乎往蔚秦祠小偏房去,极有可能与赵小锅有关!
程浩风径直往关押赵小锅的小偏房去,刚一停下,缩在檐角,果然听到屋内传出声音。
“锅叔,快跟我们走。”
“不行啊……我这额头上贴着符,要逃出这屋,黄淑儿立刻能发现。”
“发现了也不怕,我准备好跟他们硬打了。他们要是敢拦我,正好试试造的新玩意儿威力大不大。”
听到这些,程浩风猜测那马车里藏了重型武器,估计是可轰炸的武器。
听声音这说话的人应当是赵小锅和赵锏,先前翻进墙的有两个人,除了赵锏,另一个人是谁?
他想看清屋内情况,将瓦片移开一条缝,只见屋内灯台上亮着几盏灯,照得屋中一切很清晰。
有三个黄家的随从倒在了地上,已经昏睡,赵小锅两手抓着木栅栏没出去,赵锏正劝赵小锅,旁边一个黑脸汉子警惕地看着屋外。
瞧那黑脸汉子样貌身形,程浩风认出他是上次“贼喊捉贼”的人,因他所害差点儿被黄淑儿抓住,程浩风的目光中不由带了愤恨。
这个汉子感应力极强,那愤恨感传来,他猛一抬头,望向屋顶!
程浩风连忙收回目光,侧身避开那条瓦缝,正犹豫要不要快离开,屋内又起变化。
“我还没有洗刷冤屈呢,我不走!”赵小锅两手紧扣木栅栏,“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实话说,是不是嫌我丢脸,想把我拖出去暗杀了?”
那黑脸汉子收回目光看向赵小锅,原来是赵锏没耐心再劝,要强行带走赵小锅,看着他们拉扯,这汉子一时也没心思再管屋顶上传来的异样感觉。
“爵爷,打晕他,快带走,别让他误事!”黑脸汉子提议后又说,“我们武器有大用场,为了他用,不值。”
这个黑脸汉子说话有种生涩感,但还是能懂他的意思。
看他们将要动手,程浩风不由一阵烦乱,他想知道的还不知道,他想阻止还没有阻止,要是赵小锅被救走,又还会有变故,到时候对事情发展态势更难预测。
不想看赵小锅被救走,但此时也没办法拦下他们。
即使拦住了他们,又怎么办呢?没有正当理由去拦,反而引来猜疑。
赵小锅逃与不逃,让程浩风心头压了块大石头。
他都快忘了黄费之死的真凶是谁,此刻又记起赵小锅是为自己扯上了嫌疑。
他脑海中正一团乱时,忽听得一声大喝。
“住手!”
大门“嚯啦”一声完全敞开,赵谈带着人闯了进来。
“赵锏,你不肯帮我,要撂挑子撂你的,快滚啊!别来乱搞!黄家好容易不提不给玉玺的事,你这是又要让黄家动怒?”
赵锏上前一步,展开双臂挡在屋中间,那黑脸汉子隔了木栅栏紧拽着赵小锅手臂。
“赵谈,你少蛊惑新王搞那些没用的阴谋!玉玺,玉玺,不过是块破石头!只要实力够强,得罪黄家又怎么样?”
赵锏的功力应当在上品御气仙巅峰期了,又常年征战,比起功力不高,还主要做文职的赵谈有天生威势。
所以赵谈的气势在进门后很快弱了,但他不再正面与赵锏对抗,而是靠近木栅栏对赵小锅说:“锅叔,他们救你是害你啊。他们不想费事给你洗刷冤屈,你逃走了,会弄得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要是因为你跟黄家产生了大矛盾,新王也不会重用你,想想吧,你要是愿意当一辈子逃犯,那就跟他们走。”
赵小锅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唉声叹气:“我也想洗刷冤屈啊,我是真怕四哥要嫌我没用又招惹麻烦,要杀了我呀!眼下到底该怎么办?秦逸都摆脱嫌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