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明亮的月光更暗淡了几分,空中响起挤压稀泥般的声音,程浩风面色一变,急挥戥星剑挡在身前!
剑气还未催发,一股无形气浪迅猛压来,他飞身而起想要逃开,身形才动,已被气浪掀翻!
全身经脉不听使唤,手和腿痛得发麻,拧麻花似的在空中拧了几转,他仍然紧握剑柄想抵抗,可惜,最后还是重重摔趴在地。
“还好意思笑?笨得要命,让你滚,赶紧悄悄跑啊,钻出来挨打,炫耀你皮厚扛打?”
臧玄蛟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程浩风趴在地上,擦了擦嘴角鲜血,脖子一梗,翻身站了起来。
“有人要炫耀他本事大,扛镇压,不肯要别人救,我炫耀我皮厚扛打又怎么了?”
“你……咳……呜咯……”
臧玄蛟像是要说话又被口水呛住了,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又咳个不停。
程浩风一本正经的样子,笔直站着,仔细观察镇龙囚玄阵。
臧玄蛟终于说出完整的话:“你小子也牙尖嘴利不敦厚了啊,学好的学不会,学坏的倒是学得快。”
听了臧玄蛟的话,扆彤焰侧头看看程浩风,见他嘴角轻抽着,不由失笑。
“小蚂蚁,你也别笑他,我是看在三妹的面上才对你客气点。快走吧,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扆彤焰立刻收敛笑意,双腿跪下,右手抚在胸口行礼:“段龙姑一心为龙皇着想,卑下们也誓死效忠龙皇!如今段龙姑已做了万全谋划,只等羲明山上大乱,我们便可救出龙皇,还请告知破阵关键。”
程浩风竖起耳朵细听,段梦柔有趁乱救人的办法,只是不知道怎么破阵,而臧玄蛟知道破阵办法不肯说,这破阵的关键是什么?难道是极为特别,段梦柔知道了也做不到的事?
“我这个三妹呀……我说过无数次了,她救不了我,她不可能破得了镇龙囚玄阵,我也不需要她救,怎么总是不听?”
臧玄蛟的语气平和不少,还暗藏很多复杂情绪,只是看不到他的表情,更难看出他有哪些情绪。
扆彤焰继续说着,也不怕程浩风听到他们的计划:“龙皇,段龙姑不会放弃营救,她已让我师父林芷君配合,实在破不了阵,就暴力毁坏阵法。”
这是开不了锁,便要把锁砸烂的意思?这有可行性吗?
程浩风想了想,便否定段梦柔的这办法,镇龙囚玄阵可不是一般铁锁,要是暴力能把阵毁掉,臧玄蛟也不至于被镇压几千年。
当然,段梦柔也应该并不是真的想暴力毁阵,只是想激得臧玄蛟说出破阵方法。
这些事并不避讳程浩风听了去,其一是段梦柔想救臧玄蛟,且进行多次施救,是全知道的,瞒不瞒都一样;其二也是她够强大,即便程浩风说出去了,让许多人来防着,她仍然可以硬劫走臧玄蛟;其三却是想让羲明山的人听去,自乱阵脚,慌忙守阵,逼得臧玄蛟有危机感,能说出破阵方法。
最主要的是,段梦柔根本没把羲明山上的人放在眼里,让她头疼的只是这个阵太难破。
臧玄蛟果然反对他们暴力毁阵:“想毁坏这个阵?不行,不行!我给三妹说了好多次了,她怎么还是听不懂?毁坏阵法,确实镇压不了我,但你们会再也看不到我!运气好,我会被空间乱流带到不知哪个域界;运气不好,我就被空间乱流绞碎喽,连一丝残魂,一点意念也剩不下!”
多数人想的“镇压”,是把臧玄蛟关在坚固难破的地牢,起阵只是防着别人来救,而对镇龙囚玄阵有了解的都知道,阵下是一个奇异空间,阵法限制臧玄蛟去往别的域界,也限制他回到原有的域界,可以说是处在不同空间的重叠交叉处。
扆彤焰微微抬起头,带着疑惑说:“好,我转告段龙姑不要硬拆毁阵。但总会有破阵办法的,段龙姑说龙皇钻研几千年,定然已经想出破阵办法,只是不肯告诉我们。那个办法是不是要牺牲很多人?龙皇请告知破阵办法,我们愿意为龙皇流血牺牲。”
提到流血牺牲,程浩风脑海里闪出血祭恶灵,用无数生命放出魔鬼的画面。
放臧玄蛟要这样?难怪他不让段梦柔做,怕他义妹遭天谴啊。
可又要求程浩风放他,原来是让程浩风担这罪过,去遭天谴?
在程浩风胡思乱想的时候,臧玄蛟沉默着。
扆彤焰又提出几个猜测,臧玄蛟不愿再听她乱猜,终于开口说话:“破阵的关键点,要移开永恒天石,不移开永恒天石,阵法永不能破。这只是其中一个关键条件,还有很多别的条件,你们连永恒天石也无法移动,别的条件都不用说了。放弃吧,你们永远做不到,别再强求。”
永恒天石?臧玄蛟说过七师妹是永恒天石的灵气所凝灵胎?
程浩风的心一沉,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破阵和七师妹相关?臧玄蛟不断威逼利诱,是要利用我和七师妹破阵?
想听臧玄蛟和扆彤焰谈话透露更多讯息,却听臧玄蛟忽然有些紧张地说:“你们快走,有人围山!我在阵里都感应到了,你们还没察觉?功力简直太差,伏我峰快要围得铁桶还没发觉。喂,快走啊,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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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风和扆彤焰此时不是不想走,是走不掉,松林中传来呼呼喝喝的声音,很多人手持武器冲来,明晃晃的刀剑寒光连闪,让夜色都亮了几分。
“我还不信她能一辈子躲在阵中间不出来!臧玄蛟那个魔头再厉害,还不是只能在那一圈儿耍威风?给我听着,把这里包围起来,看那妖女能跑到哪儿去。”
程浩风听出来了,这个凶狠骄狂的声音,是秦逸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