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拂过繁华京城,绿荫下的路人面带笑容,天气既不炎热也不寒冷感觉相当舒适,街上只有胡仙仙烦躁地来回踱步。
明知道高有全是一系列事件的元凶,可拿他毫无办法,来高府求见三次了,总说他还在宫内当值未归。
太监常住皇宫内的时候多,高有全虽有权处置很多事,且在宫外有大宅院,也只是隔三差五回来歇歇。
胡仙仙反复逼问仆人后,确定高有全是真没回来,怕牵连沈竹君他们,又不能闯皇宫,这么干等下去,可完全失了主动权。
快六神无主之时,听得马蹄声顿停,一个矫健身影下马落地,走到她身旁,“仙仙,你在高府之外是等着见高公公吗?"
胡仙仙望望左右,没有看到高有全回来,再看向眼前的人,反问他,"你也是来见高有全的?"
"不是,我是代家父来送些礼物给高公公。"来人正是霍飞。
胡仙仙看到马车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礼品箱子,嘴角不由自主向下一撇。
"仙仙,嫌弃霍家趋炎附势讨好高公公吗?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家父为了保住霍系一派,不得不妥协一些。如今连雷狂雷老将军也被强令在家养病,家父只能随大流。"
"强令在家养病?"胡仙仙惊愕问着,只听过称病退出朝争的,还没听过政敌强令对手养病的。
"是啊,说他肠胃不好,年纪又大了,还辛苦在各个兵营巡查,会影响身体健康,一道圣旨赐他在京城郊外温泉旁的别院养生保健,还不许随意外出,免得车马劳顿伤身体。"
霍飞无奈扯出个笑容,胡仙仙也只有苦笑摇头,这哪是什么为了雷狂的身体着想,变相软禁罢了。
指指那些礼品,胡仙仙说:"我没有鄙视你们霍家交结高有全的意思,只是觉得如今连煊赫当朝的霍家也要向他低头,这高有全手段不一般呐。"
"呵呵,不低头可能被砍头,保命要紧,我们只是俗人。"霍飞自嘲而笑说。
胡仙仙理解他也身不由己,温婉轻笑:"你快去送礼,我在街口那家茶楼等你。"
虽相识几年,还曾顶了夫妻之名,胡仙仙还没有这般对他笑过,霍飞眼神痴了,等他回过神,胡仙仙已离去。
在茶楼中等了不久,霍飞到了,才关雅间门,他怨气满满地说:"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还不如博皇上欢心有实惠。"
胡仙仙明白他所指是一刀一剑拼来的军功,短时间内就被抹掉不说,还弄得身陷囹圄,有可能身首异处,不如讨皇上高兴,还不费力得来荣宠。
不过,胡仙仙可不认为高有全没费力气,他能爬到如此地位可不容易,只不过他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为了私利,战场拼杀主要是为国为民。
"霍图霍大人处事精明炼达,绝不是阿谀奉承之辈,他讨好高有全定然别有打算。"胡仙仙清楚霍图圆滑而不卑琐。
"我父亲确实想先稳住高有全,再慢慢除了他。再有,我弟弟查到一些可靠消息,很多大臣已被他所利用,要扳倒他并非易事。"
胡仙仙微颔首,"与其刚耿被害,不如委曲求全,先保住实力。"
霍飞再细讲,因霍腾喜欢唐文昭,而唐文昭的哥哥唐博昭已受牵连,霍腾为她兄长暗中细查。
唐博昭是为帮叶冠英越狱之事得罪高有全,找了理由将他抓了起来。
霍腾为了他,细查隐情,查到叶冠英之案竟有周知事在背后安排布属。
琼莲宫门下弟子和胡仙仙交情都好,唐文昭是樊楚瑶的徒弟,曾一同从京城返回陵州,但她个性端肃沉静,与胡仙仙并不很熟。
回琼莲宫后,她前几天才因兄长之事返回京城。
且不管霍腾因恋慕之心而香相助,胡仙仙惊讶的是周知事和叶冠英之案有关。
霍飞再聊了几句,互道保重,各自离去。
胡仙仙决定先不急着见高有全,而是返回了闲云观。
到了闲云观中,因程浩风和胡仙仙以及他们的弟子们都不在,显得比往常冷清了许多。除了前殿还有香客来往,后院只有酒儿一人居住。
去见了周知事,随意聊几句,他言语间表示了对胡勇刚入狱之事的同情,并没有什么异样。
胡仙仙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当年,皇上生母也就是薨了太后,她是北荒人,周知事从北荒而送嫁到泰兴,却不知道周知事老家是北荒哪个州府的人?"
因周婶恰来探望丈夫,在一旁抢话笑答:"我们是棘城的。"
胡仙仙心中做出判断,棘城正是叶冠英出事的地方,如此看来霍飞所说有些道理,并非凭空臆测。
再聊了几句,问些关于棘城的事,见周知事神色有些不自然,便告辞离去。
第二天,又去找周婶单独谈话问起她,周屯去了满剌加之后,过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