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剩猜疑了吗?胡仙仙抱臂环胸,遥望京城。
她低语呢喃:"叶冠英的劫是他个人的劫;韩泽熙清除异己的事,也是劫,是法朝的劫。"
程浩风从她身后揽着她的腰,温声说:“叶冠英可以逢凶化吉,这点你可以放心。”
"你知道很多事,连赛英也知道很多事,仿佛只有我什么都没弄清楚。"
程浩风将她抱得更紧一些,"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阴暗环境里用毒水浇灌,结出的是毒果。过程决定了结果!"她怒声反驳。
程浩风扳过她身子,看着沉郁而愤懑的胡仙仙说,“我只想你能好好的。”
可以说程浩风所做之事全为了自己,胡仙仙轻轻颤抖着不再说话了,既然他明确说叶冠英能逢凶化吉,只能任由叶冠英面临冤死的结果了。
程浩风离开后,泥蛋儿他们偶尔论起军中之事,胡仙仙也冷漠表示这些事都和她无关。
胡婶去世之后,她没显得多沮丧难过,忙着重新粉刷房屋,张罗着泥蛋儿婚事。
她说父母之死,那是喜丧,也没有什么遗憾,也没有被病痛折磨太久,或许胡大仓真在黄泉路上等着胡婶去团圆呢。
因是喜丧,胡仙仙说没必要守那三年的孝期,尽早让义弟完婚。
桑文秀是孤儿,泥蛋儿也是孤儿,但他是胡家养子,由这个姐姐来做主办婚事,也算合乎规矩。
十几天后,胡家小院里喜气洋洋,胡仙仙办完丧宴办喜宴,要看着身边亲戚朋友他们一个一个都有着落,才觉得安心。
他们新婚三天之后,胡仙仙又去找到胡海忠,让他在清明节祭祖的时候,把胡家族长之位让给泥蛋儿。
自己不知将来是如何,哥哥也难再有生育,让泥蛋儿成亲也算是让胡家能有后。
泥蛋儿当族长也比胡海忠能更好守护胡氏家族,抬高他地位,还让家乡陵州有名正言顺的乡勇统帅。万一有灾劫,泥蛋儿可比胡海忠之流靠谱,甚至比陵州知府有担当。
胡仙仙又将搜罗来的灵药都给三叔公,和三叔公的子女,让他们更加健康高寿,盼着三叔公在长寿的同时还有儿孙照顾晚年。
在她忙这些的时候,胡勇刚归京之后被连番审查。
因他是胡守备收养的孩子,承袭祖荫入军中,要讲明原来的家庭关系如何,又怎么被收养的,和所做过的各种事。
不仅是打过的仗要记清,是所有相关信息都记录,事无巨细一一交待。
后来去了廊州营中,又审了一遍,大有把祖宗十八代的成员关系和人生每一件小事都记录的架势。
在廊州营中审完之后,胡勇刚见这事闹得军中人心惶惶,非常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
忍气吞声,让人憋屈,一日得了空闲,胡勇刚和几个同僚去一家酒楼喝酒散心。
都是相熟的知心朋友,说了一些发泄情绪的心里话,都喝得半醉之时,听得隔壁房间有人调笑。
这营地不远处的小镇也没有什么高档酒楼,雅间隔音效果很差,那些声音传过来让人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你不嫌春娆没那么嫩了?抱着不撒手。"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说:"嫩的只是图个新鲜,要有女人味儿嘛,还是得要美少妇!哈哈……"
又有更猥琐放荡的一阵阵浪笑爆发,扰得胡勇刚他们心乱。
“吃个酒还不得清净,隔壁是哪儿来的兔崽子?我去撵他们滚!”父母面前不曾尽孝,流血流汗拼来个将军位置,还被审来审去,和朋友聚聚也受打扰,胡勇刚真是气不从一处来。
一个同袍战友怕他急怒之下惹事,让他且坐,自己去叫老板来赶走隔壁的人。
他和店老板客气地敲门到了隔壁,才看到那些胡闹的人是前来审查的兵部署员。
又看到一个艳丽女人,那是曲春娆!他曾见过叶冠英,也见过曲春娆,登时怒火升腾。
曲春娆坐于一个矮胖男人的腿上,衣裙都被扯开半边,眼波蕴媚而脸色绯红,正娇喘嬉笑。
他紧攥拳头压下怒火,回了聚会雅间,向同僚说了情况,又叹息道:“可惜叶冠英也算条汉子,让一个青楼女子败坏了名声,曲春娆真是杨花改不了水性……”
胡勇刚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冲出屋子,其他人拦也拦不住,转瞬之后,他一脚踹开隔壁雅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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