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德听得有些懵,那人拍他一下,又说:“快回去帮忙,老爷让沙匪给劫了,受了伤。快些啊,商队里死伤了好多兄弟。”
高有德猛跑几步,胡仙仙也跟上去。她挟夹起他踏地掠行,问他:“新开的迎仙阁在哪儿?快带我去。”
她除了肺伤,身体已复原七八分,即使带着高有德这个胖子掠行,也迅疾如风。
“在北门那边,离皮『毛』市场不远。诶,胡小姐你不是不见少爷吗?”
“我们是盟友,盟友就是危急时刻相助的人。嘿,我跟你废话什么?”
胡仙仙没想到让高有德给绕进圈儿了,有些羞恼。只是很快就到了迎仙阁,她也不再与他多说。
迎仙阁还没有正式开业,装璜得簇新的店面已经敞开着。可惜来来往往的人不是食客,不是送菜的侍者,是呻?『吟』着的伤员和神情凝重的医师。
高有德引着胡仙仙到了后院,穿过一个小天井,走进所葡萄架遮盖的小院儿。院子里主建筑是一座两层小楼,高有德直接引她到了二楼。
到得二楼正中那间房的门外,一个仆『妇』正端了盆血水走出来。
高有德朝里望了一眼,就对胡仙仙说:“胡小姐,你自己进去吧,我先帮他们照料受伤的兄弟。”
胡仙仙点头挥手让他走,她在门口清了清嗓子,才敲门恭敬说道:“麦老爷没有大碍吧?我是胡仙仙,来探望麦老爷。”
“胡姐姐?真的是你?”开门的是麦娜莎,她眼睛又红又肿,但见着胡仙仙时仍有几分惊喜。
屋内弥满着一股『药』酒味儿,这味道是因一个白胡子老大爷正在为麦戡布清洗伤口。
麦戡布左臂和腹部都有挺长挺深的伤口,他的眼睛半睁半闭,呼痛的声音很低哑。他疼得额头不断渗出虚汗,麦塔哈半跪在旁边给他擦汗。
胡仙仙进屋后,麦塔哈神『色』复杂地转过头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悲痛地看向父亲。
胡仙仙也没有多问什么,和麦娜莎静静站在一旁,偶尔帮着递纱布、端『药』酒、倒血水。
忙到日落时分,麦戡布喝下『药』后,沉沉睡去。他们就退出这间屋子,到旁边小厅中说话。
麦塔哈将茶端到胡仙仙面前,只是说了句:“仙仙,谢谢你来相助。我还要去官府,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就匆匆出门。
麦娜莎见哥哥出门,眼圈儿又红起来,抽噎着说:“我们商队里死了两个手力,又伤了那么多人……货物也全被洗劫一空……我们派人去报案,可恨官府只是说会细细查访……”
胡仙仙没有『插』话,静静听她说着事情经过。
今天凌晨之时,麦戡布领着商队到了离边城三十多里的地方,他想着快进城了,就有些大意。
手力们也是又累又困,他就没有催他们一路快行,而是同意他们就地歇脚。
他们『摸』出干粮、水囊吃喝,将防身的刀都丢在一旁。他们也没有围成阵型将货物护在当中,而是三三两两地『乱』坐着。
待他们歇下来,有些人都犯困打起盹儿时,几声唿哨响起,二十几个沙匪从沙堆后跃马出来。
麦戡布见手力死了两个,就大叫投降,愿意舍了货物保命。那些沙匪残忍贪婪,不单要抢劫货物,还要让他们把货物都装好放到沙匪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