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问,那贼子最后如何了。
她当真只是在听故事,别人只管往下讲,她便只管听着就是,实在天底下一等一等的好听众。
不知不觉,二人便从坤宁宫走出了老长的一段距离。
她紧盯着萧弋。
萧弋便也低头紧盯着她柔软的面容,眸底有什么情绪沉沉又浮浮。
他嘴里还在讲着那些奇异的故事。
心下却浪涛翻滚。
他到底是自私的。
若当真往丹州去征伐木木翰,他势必是要将杨幺儿也带在身边的,绝不会留她在宫中。
他单单只离她几个时辰,便觉得难以忍受,又遑论相隔数月?
从他伸手将她扣在宫中开始,便注定他只能一直这样抓住了她,一旦松开半分,后果都不可想象。
……
这厢。
六公主与凤亭,随着皇宫宫人缓缓往前行去。
宫人们推着他们的行李,拉成了长长的队伍。
除此外,他们身边便再无半个天淄国人了。
六公主白日间在朝上说,使臣归国而去,眼看天气越发地冷,焦急慌乱之下留下了他们。
可哪有使臣归国,慌乱到留下公主与巫女的道理?
她的话一半是真一半却是假。
天淄国的使臣队伍的确归国去了……
只是里头,但凡同她与凤亭接触过的人,都叫他们二人亲手剁了,自然无法与大晋皇帝告辞。
六公主面容冷漠地行在雪地里,待行至一半,她突地扭头道:“那是皇上舆驾。”
凤亭便也跟着扭头看去:“嗯。”
他的目光却是飘飘扬扬,最后落入了那道更不易被发觉的人影之上。
六公主低声道:“大晋皇帝还当真将皇后时刻带在身边啊。”
她想说,岂不是叫皇后太没了自由?
可周围都是大晋宫人,她到底是闭了嘴。
凤亭突地哑声道:“他们要去丹城。”
“什么?”六公主一头雾水,心说,你是从哪里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