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垂眸,没有饮茶。
她现在只想见见李玄意,得知他境况的同时,也将宿蒲的打算告诉他。
她哪儿有心思,真的安坐着跟圣上品茶?
圣上见她心不在焉,便没有继续说。
饮尽一碗清茶一口,放下茶碗道:“看起来景王妃今日不甚有心情,那便改日再道吧!”
说完,圣上起身,宫女立即垂手行礼。
圣上离开凉亭。
“圣上!”梁嫤追出凉亭,圣上却是头也不回的摆驾离开御花园。
看着圣上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远。
梁嫤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这种感觉吧,跟圣上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从脑子里过上几遍。
怎的以前见圣上之时,都没有如今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呢?
行处禁宫之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背都湿了。
圣上没有恩准她见李玄意,该如何是好?
宁王被关在宗正寺,那李玄意是不是也在宗正寺?宗正寺的禁军直接归圣上统筹,没有圣上的特赦,她根本进不了宗正寺。
梁嫤回到景王府,立即便去见了宿蒲。
宿蒲每日喝着她给开的药,每日她都给他行针一次。
原本让他痛不欲生的骨痹,如今好似已经不那么难以忍耐了呢。
“宿先生。”梁嫤前来拜见。
宿蒲摆了摆手,未等她继续说,便开口道:“圣上没有同意你求见景王?”
梁嫤无奈点头。宿蒲笑了笑,“倘若你第一次求,圣上便同意,事情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圣上十分看重这件事,这才格外郑重对待。不管是御史台,还是旁人,但凡在圣上面前为官之人,都是揣摩着圣上的意思行事的。那些步步高升的人,不过是揣摩的更多,且揣摩对了。那些仕途不顺的人,不是不够用心,便是没揣摩到点儿上。这件事宁王才是圣上真正防备之人,景王不过是因为同宁王关系密切,而被波及之人。圣上
不会对他太过严苛的。”
梁嫤点了点头,“是,可倘若景王都难以求见,那宁王便更不可能见到了吧?”宿蒲颔首,“景王妃下次去求见圣上之时,可带着一双年幼的儿女前去。圣上年纪大了,人年纪大的时候,就会特别喜欢和小孩子亲近,特别是和健康活泼的小孩子亲近,好似这样就能感受小孩子的年轻活
力,能让他们也跟着更有活力一般。且面对纯真无害的孩子,人就更容易心软。”
梁嫤闻言,有些犹豫。
她在面对圣上之时,尚且紧张不能自抑,战战兢兢。倘若让宁馨儿和桢儿一起去见圣上,这两个孩子被她和李玄意宠的皮的很,倘若惹怒了圣上……别李玄意没见着,孩子再被罚了……
宿蒲倒也没逼着她。
只给了这个建议以后,就阖目照着她针灸总是给他行针的穴位,自己轻轻揉捏按摩着。
宿白也在一旁帮忙。
梁嫤认认真真的想了两天,将自己的一双儿女叫道面前。
“宁馨儿和桢儿想见到阿耶么?”
李宁馨连连点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