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议示威结束后,汉弗里克又于9月初在纽伦堡举行了新的演讲。
他的时间与辣脆党领袖——阿道夫的时间发生了冲突,两人互不相让,导致集会始终无法进行。
巴赫建议汉弗里克把演讲的地方换到慕尼黑,但被汉弗里克给直接拒绝了。
他继续与阿道夫进行僵持一直到9月3日,他才做出了让步。
汉弗里克回到了慕尼黑,在那举行了集会。那天,慕尼黑跟纽伦堡一样的热闹。
“慕尼黑就是纽伦堡,纽伦堡就是慕尼黑。”一位前自由兵团的士兵说道:“到处都是民族主义者,我想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这里是慕尼黑了。”
在集会结束后不久,于9月末,阿道夫便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11月,汉弗里克在德国拜访了一位英国人,叫豪斯顿·司徒·张伯伦。他来德国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民现党那近乎疯狂的宣传。
“我现在才发现,梅纳斯居然已经将宣传的阵地布置在了德国和他的邻居上。”汉弗里克看着桌上的一张英文报纸,上面印着民现党的铁十字标志。
汉弗里克在张伯伦对面落座,而张伯伦则自顾自的说道:“民现党的宣传已经来到了英国,我在伦敦看见,几个英国人戴着铁十字臂章,高喊着‘万岁’的口号。”
张伯伦的这一番话,倒是让汉弗里克有些意外。
他没有继续围绕民现党这个话题聊下去,反倒是问起张伯伦:“您对辣脆党的主要人物——阿道夫的看法如何?”
张伯伦停顿了一会,拿起另外一张德语报纸,问他:“是这张图片上那位留着胡子的人吗?”
汉弗里克点点头,随即将刚才的话又给拿出来道了一遍。
“我认为,”张伯伦停顿了一下,“德国产生了两个人,一个是阿道夫,一个是您——汉弗里克先生,这是德国活力的证明。”
张伯伦的一番话,并没有增强汉弗里克的自我感觉。与阿道夫不同,他并没有把自已看作是掌握命运的人,他最多的时候只把自已当作“暂时的命运掌握人”。
自1919年以来,民现党已经吸收了约4万名党员,党的疯狂扩张已经让他们逐渐发展成一个可观且不容小觑的势力。
怀斯特曾跟汉弗里克谈论过革命和起义的事情,他告诉汉弗里克:“现在的德国民众处于一种水深火热的状态。”
汉弗里克自然是认同怀斯特的观点,不过他却反对搞革命、搞起义。
“我们没有赢得民众、军队的支持,现在搞这些,我们顶多就夺下个慕尼黑,然后就被国防军镇压了。”汉弗里克坚决反对暴力夺权,他要让民众一票一票把他选上去。
到1923年10月初,马克已经贬值的相当厉害了。战前的1马克已经相当于现在的6014300马克,而这个数量还在不断攀升。
人人成了“亿万富翁”。
现在,一个鸡蛋的价格放在1913年可以卖至少3000万个。许多城市和工商企业都自行印制“紧急货币”以应付支出。
政府印制自已的货币成了一个笑话:去年12月发行的面值为1000马克的纸币,现在却飙升到了10亿马克。
海德里希拿着一张面值为200亿的马克找到汉弗里克,而汉弗里克看都不看,拿过来便丢进了一旁的壁炉里。
“人们不敢把自已的钞票拿在手里太久,因为过那么一段时间,钞票就会再一次贬值。”
在慕尼黑,一位年轻的党员告诉科勒,他攒了一辆买汽车的钱,但现在,这些钱却连买一瓶啤酒都不够。
工人处于饥饿的边缘,而那些没有工作能力的人则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
约拿找到了汉弗里克,告诉他一件事令人咋舌的事:“上周六,我提着一篮子的钱去买面包,中途有事把它遗忘在了路边。等我再次回来时,我却惊讶地发现,一篮子的钞票都被倒进了下水道,篮子则被偷走了。”
“这是一个反应通货膨胀的真实案例,”汉弗里克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一边摇头一边说:“篮子都比钞票值钱,一个人拼命干每月得到的工钱都只能勉强度日……”
基本的食物供应中断以后,整个德国再次掀起了抢粮的热潮。
民现党的党员们在此期间拍摄了一部电影,叫《战争不止那四年》。
内容是这样的:一位工人实在无法忍受饥饿,跑到田地里去偷了几个马铃薯,在他满心欢喜的决定回家时,却被几个强盗给毫不留情的抢走了。
从10月初到11月初,汉弗里克至少发表了二十多次演讲,每一次演讲都直击听众的内心。
每当演讲结束时,听众们都会不约而同的念起了三年前在马戏团诞生的诗歌:
快来呀,德国的人民们,
通货膨胀就像地狱的恶魔,让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恐惧!
快来呀,德国的人民们,
让我们握紧手中的武器,
为德国的理想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