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劳斯太太并没有想要该如何开口,只是抛下这样一句不确定的话。
11月20日,汉弗里克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慕尼黑。
离别前,他把铁十字勋章给放到了桌上,在勋章的旁边用一张白纸写着克莱因的名字。
当他踏上拉姆绍的道路准备离开的时候,消失了几天的施特劳斯才算是露了面。
他拍着汉弗里克的肩膀,对他说了些关心的话。
他的态度不再是对待汉弗里克那样漫不经心,反倒是多了丝认真。
之后,他又拿了些啤酒给汉弗里克。
汉弗里克表示自已并不喝酒,不过酒还是被施特劳斯给塞到了他的怀中。
“这是给克莱因和托比的。”施特劳斯说。
他又拿了些马克塞到汉弗里克手里,算是他回波茨坦的车费。
汉弗里克涌现出一股心酸,这并非对施特劳斯的感激,只是对这一位老父亲的悲哀。
先前对他的儿子不闻不问,现在却对他那已经离世儿子的朋友如此热情。
汉弗里克把钱和酒给还了回去,当施特劳斯打算再次把这些东西递过去的时候,汉弗里克却突然的说:“您和克莱因有过一张合照吗?”
施特劳斯点点头,然而当他准备去取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他从未与自已的儿子有过合照,无论克莱因还是托比,亦或者是那个最小的儿子德米特里。
“所以,你还是把酒给带走吧,哪怕不收我的钱。”施特劳斯涌起一股悲伤,他几乎是恳求着汉弗里克把酒给拿走。
汉弗里克只得答应下来,把酒给接过,不过他短期内是不会到法国的。
下午2点,汉弗里克到达了慕尼黑的车站,他在站台处又见到了卡尔。
“你从杜塞尔多夫回来了?”卡尔问道。
“我在那连一天都没有待,就到了拉姆绍。”
“那你这一次准备去哪?”
“波茨坦。”
卡尔听到这个名字,开玩笑的说:“你要到我的房子去?”
“与家人在一起。”汉弗里克短促的回答说。
卡尔点了点头,倒是收起了开玩笑的姿态,转而认真了些。
他看了眼人来人往的车站,尽管战争已经结束9天了,不过这里还是有不少想要回家的士兵。
他们有的是刚从帕斯瓦尔克军事医院出来的,身上还带着伤;有的是刚从法国前线被送回来,满脸的疲惫;还有的是在这待了些日子,现在才离开的。
“慕尼黑离波茨坦有差不多300英里,坐火车得花上好几个小时。”卡尔特意提醒说。
他调侃说,汉弗里克一会可别在火车上饿死了。
“你最好多带点东西,顺便给你的家人也带些。”
尽管卡尔让汉弗里克最好带些东西,不过汉弗里克并未理睬这个团长,收拾好东西,便头也不回的登上火车离去。
火车渐渐驶出车站,卡尔目送着这装载着一位普通士兵的火车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