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德国人已经在法国人的手中再一次夺取了2个阵地,现在的德军不仅是将1917年最后四个月丢掉的8个阵地给夺了回来,甚至是前进夺取了几个新阵地。
汉弗里克在这天的早晨问克莱因,他们离一开始的阵地有多远了。“大概20公里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克莱因回答道,他很奇怪汉弗里克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毕竟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回到一开始的阵地,那里相比于这个鬼地方要安全得多。”汉弗里克对克莱因说,他的幻想终究无法实现,自打1917年12月底起,他们就一直担任着进攻。
汉弗里克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便走出潮湿的地洞。外边的德军士兵整天都没什么好脸色,毕竟他们可不愿意一直在这个鬼地方待着。
他来到了战壕里集着的人比较多的地方,这些数不胜数的士兵让汉弗里克意识到,战壕里的人并不会空——因为,每当战壕里死了一个人,那么后方就会出现一个人来填补这个死去士兵的空缺。
“我想,如果这场‘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多持续几十年,那么德国岂不是真的要没人了?”汉弗里克喃喃自语说。
接着,汉弗里克又照例去问保罗,这几乎成为了他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尽管保罗不经常跟他们待在一块,不过汉弗里克还是心有灵犀的知道他在哪。
那家伙此刻正在指挥部跟赫尔曼·冯·卡尔聊天。
他们聊的很开心,这位巴伐利亚人经常被保罗逗得哈哈大笑。
一直到汉弗里克走进来,这种猖狂的笑才有些减弱。保罗看了眼汉弗里克,然后又重新把头转了回去。而那位巴伐利亚人,他则是对汉弗里克满脸笑容,看起来非常的友好。
卡尔长得不高,大概就一米七六左右的样子。他整个人都是瘦瘦的,就像是骷髅套了一层人皮。
他的这个样子,让汉弗里克实在没办法把他跟自已想到的贵族给联想到一起。
“你好,呃……恺撒的大兵。”卡尔上前握住了汉弗里克的手,这突然的热情让汉弗里克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手很凉,就像是放到冰天雪地冰冻了些时日再拿出来的一样。
接着,卡尔松开了汉弗里克,他随即向保罗询问这家伙叫什么名字,以及别的情况。
他跟查户口似得,恨不得让保罗把知道的一切全都给说出来。良久,卡尔才从保罗身边离开。
他改变了一番自已的说辞,甚至是态度都变得更加恭敬起来。“汉弗里克·弗兰克先生你好,我很高兴认识你。”他再一次的想要跟汉弗里克握手,而这一次,汉弗里克则是把手给伸了过去。
让汉弗里克惊奇的是,这位巴伐利亚人似乎在他的手心里藏了什么东西。他看看向卡尔,只见他一直在不断暗示汉弗里克收下他的礼物。
汉弗里克道了声谢,然后把卡尔手中的东西接过放在自已的手中。这似乎是一块怀表,尽管没有看,但是摸着摸着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跟保罗说。”卡尔轻声细语的说道。
汉弗里克已经完全忘记来这里的目的,他就像个被输入指令的机器人一样,乖乖的走出了指挥部。
靠在战壕的土墙上,汉弗里克还是仔细端详起了手中的怀表。它的外层是金色的,上边还刻着一串数字“1865”,这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找人刻上去的。
“这个小东西比我还要大34岁。”汉弗里克喃喃自语的说,这可真是个老古董!
他打开怀表的盖子,里边的秒钟正在缓缓的移动,然后绕了一个圈再次回到原点。
现在是下午4点24分,按照之前的情况,汉弗里克不是在忙就是在吃,但现在却是难得的啥也没干。
他这是高兴的,因为他再也不用去找克莱因要那块烂不堪的手表了。
他兴奋的回到了克莱因一行人的聚集地,这些人在得知他去一趟指挥部那儿就拿到了一块怀表,也都跃跃欲试起来。
不过从指挥部回来的保罗一下子浇灭了他们的幻想。包括告诉众人,他们几个小时后就要进攻了。
“天天都进攻,那些蠢货是要我们打到地中海去吗?”约瑟夫气得破口大骂,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德国跟德皇当面对峙。
保罗也很无奈,他叹了口气,表示自已也不想打仗,但奈何后方的政治家们并不希望战争停止呢?
“上头说此时进攻是最好的打算,法军损失惨重,并且在部分地区已经是在德国人的进攻开始撤退了。”
“我们对面的敌人,还是之前的一批新兵,新兵的作战力想来是不及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的。”
接着,保罗照例让众人准备好一会的进攻。
下午6点52分,在德军反反复复的几次炮击之下,法军阵地上已经是烟雾弥漫,各种防御工事都为此而倒塌。
等到炮击差不多停止后,德军阵地上的士兵们便机械般的冲了出去。
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是不小心跌倒了也完全顾不得疼痛的站起来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