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姐!”宋棋还是那个老样子,笑的花儿似的和金笑笑打招呼,“好久不见,你先和婷婷姐逛着,我下了课就来,说着就被经纪人一把拽走了。
“我好像看到经纪人看你时候的白眼了。”金笑笑低声和李文婷说着,“估计把你当贼防着。”
李文婷不服气的扬了扬下巴,“我就是个搏击教练,防我干什么?”
“开玩笑啦,我搜了好多这个学校重修前的照片,还是找不到江文杰说的那个旁边有一个超级大的香樟树的洗手台,是不是被拆了。”金笑笑从包里拿出了不少照片,举在半空四处比划着。
“香樟树有,洗手台没见过。”李文婷回答着,就带着金笑笑朝操场边走去,“大概是那个方向吧。”
入了冬,虽然香樟不落叶,但初夏长得新叶早就老成了墨绿色,冬季干燥少雨,叶子上也蒙了一层灰,显得灰蒙蒙的有些脏。
“没什么氛围啊,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江文杰说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亲了王小凝,把这里描述的美轮美奂的,不就一棵歪脖子树么。”金笑笑打量着眼前的树,拿手拍了拍树皮。
李文婷撒娇似的看了一眼金笑笑,说道:“哎哟,你就不要嫌弃了,这个地点我们肯定要放进流程里的。而且空间大,宋棋说这里比教室里更适合歌舞啦。”
“对,我们一开始可以躲在看台上,等你们一给信号,我们就跑下来在跑道上跳。”宋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周围。
“这么快就溜出来了?”金笑笑开心地和他打着招呼,“半年没见,长成大人了!”
“走吧,带你们去那人说的那个教室。”宋棋指了指教学楼的方向。
另一边,张盛铭和刘然也在重游故地。
“我一直都想来看看我们原来工作的这栋楼。”刘然说道,“还有楼下那家牛肉面,刚刚路过时我看了一眼,还开着呢。”
张盛铭想避免与刘然的接触,刻意与她保持了半人远的距离跟在身后,四处看着,“我其实不太喜欢吃那一家,是你特别着迷,导致我也常去吃,”
刘然转身看着张盛铭,将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着,“怎么了?怪我那时强迫你吃我喜欢吃的东西吗?”
“不是。”张盛铭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继续接话了。
“那时候,过的真苦啊,天天没日没夜地加班,有一次我实在烧的厉害,但报告第二天就要交。一个人躲在员工活动室,一边哭一边改报告。你记得吗?”刘然向前走了几步,挽上了张盛铭的手,“然后你就不放心地来找我,给我灌了药,连夜帮我改。那时我早上一睁眼,以为完蛋了,怎么能睡了过去。哈哈哈哈,抬头看见你一脸苍白地敲着键盘,就像看见了活菩萨,救世主一样!”
张盛铭听着刘然滔滔不绝的,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餐厅,思绪也不禁飞回了四五年前的那些日日夜夜,他们互相鼓励,扶持熬下来的日日夜夜,见证了他们从青涩到成熟,从相识到相爱。那些年轻的张盛铭曾经为爱情做的努力,就像这冬天的日光一般,虽然实实地打在身上,却然人感受不到温度,不真实地恍如隔世。
“刘然,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不好吗?”张盛铭停下了漫无目的前进的脚步。
刘然惯性地向前被生生拉住,她缓缓地回头,看着张盛铭欲言又止,“过去啊,没有不让他过去。”
张盛铭定了定心,说道:“我们不能靠这些回忆过日子。我是有留恋。我放不下你。但是我和你也只有这些回忆了。”
刘然看着张盛铭地眼睛渐渐湿润了,她强忍着情绪,试探地问道:“只要你答应,我和你以后会有更多地回忆的。”
“但是,我们已经是不一样的人了。”张盛铭掰开了刘然挽着她的手,“我只想开开心心地什么都不想,做我想做的,感兴趣的事。这些钢筋水泥砌起来的名利场,我不想再踏进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刘然问着,声音都是颤抖的,她希望张盛铭能回答她,真挚诚恳,毫无保留地面对她,又不希望张盛铭马上回答她,因为他的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对峙了许久,张盛铭没有说出口,刘然慢慢松开紧握住地拳头,泄了气,蹲了下去。埋头轻声抽泣起来。
张盛铭也蹲下,把手举在半空犹豫了许久,还是放下了。“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是这里吗?这都改成舞蹈室了,去哪里去搬课桌椅啊?”李文婷对着镜子问金笑笑。
金笑笑想了想,“两幅课桌椅就行了,摆在他们俩各自的位子上,这些镜子我们用墙纸糊上,顺便画上教室的布置。”
“嗯。”宋棋一会看看李文婷,一会看看金笑笑,对她们的工作好奇地很,“那我要准备什么?我叫了我们团四个人帮忙,其他人实在走不开。”
金笑笑肯定地向宋棋竖了一个大拇指,“真棒!酬劳方面?”
“哈哈哈哈,我们便宜的很!而且如果是你的话,请我们吃个夜宵就好啦,团员们不也都认识你嘛!”
听到宋棋这么说,金笑笑笑的更开心了。
李文婷见状摇了摇头,“你说这人啊,为什么就愿意如此费劲心思,去重塑回忆,然后再把自己感动地稀里哗啦的。”
“因为有共同的回忆,就证明两个人的感情好啊!”宋棋抢答道。
“那不一定,两个感情不好的人,都是共同的回忆才可怕呢!比如我和我哥,动不动就翻旧帐,我五六岁打掉他一颗牙的事说了快20年了!”
金笑笑指了指手表,示意宋棋溜出来太久了,“你快回去吧,我们都安排妥当了,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