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为什么没有关注过呢?卡卡的脸原来这么好看。
眨眨眼睛,从来秉持着万物皆有灵故而从来不在乎别人外表的道长先生因为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端详卡卡的眉眼而后呆了几秒钟,知道卡卡疑惑的“嗯”了一声才张口,只不过声音因为卡卡的揉捏只能唔哝着说道:“不疼。”
卡卡却有些不相信克莱门斯的回答,在他看来,自家小朋友总是害怕给人添麻烦,这会儿不说实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卡卡更加放缓了手上的动作,看上去无比精心。
药膏不需要完全揉进去,金发少年的嘴唇是好看的淡红色,这会儿因为红肿越发显得鲜艳了些,好想稍微用用力就能弄破了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液来。卡卡也就小心的抹上了就不再多做些什么了,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热热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克莱门斯给他按摩完之后的感觉一样,好像那里的伤口在自己长好一般。
莫非是牛奶真的有治愈伤口的功能?卡卡自顾自的摇摇头。
准备起身,克莱门斯却突然说了一句:“我可以和卢卡一起睡吗?”
卡卡微笑着拒绝了他:“不可以。”
克莱门斯没有问理由,其实问的时候他就觉得卡卡不会同意,在道长先生看来,卡卡必然是担心自己会打扰到小家伙睡觉,克莱门斯也不确定自己这辈子的睡相好不好,自然也不会反对卡卡的决定,但是心里却觉得有些可惜。
卡卡给自己上了药以后就将小瓷瓶放回到了抽屉里,而后对着克莱门斯说道:“陪我去楼上坐坐吧,上次我过生日的时候妈妈送来的小甜饼还剩下一些,要不要一起尝尝?”
克莱门斯原本看上去还有些困倦想要睡觉了,不过一听这话直接站了起来:“好。”
卡卡没想到克莱门斯回答的如此果断,这种毫不见外的表现却让卡卡笑了笑,起身后,一边去拿小甜饼一边问道:“看起来刚才在克里斯家你没有完全吃饱?”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是谁知道克莱门斯居然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还摁了一下肚子。饭量一直不小的道长先生确实是还空着一部分胃口的,这会儿能有加餐自然十分开心。
看起来克里斯说的没错,托马斯的肚子确实是个无底黑洞。卡卡笑了笑,端着盘子和他去了楼上。
克莱门斯跟着卡卡一起走上楼梯,他还记得上一次和卡卡在这间别墅的二楼看夜空已经是去年圣诞节的事情了,那时候这里的布置还很简单,一张长椅还是硬邦邦的并不好坐,大男人居住的地方总是显得简单却不舒适,就那那张长椅来说,连个垫子都没有,做时间长一点就会腰酸背痛。
卡卡在马德里的家中一直没有女主人,卡洛琳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碌,即使是卡卡伤病严重到走不动路的时候卡洛琳都无法放弃她的事业和生活,和卡卡完全处于地球的两端,这让卡卡必须要自己给自己添置东西,原本就不善于搭配的卡卡以前的安排布置都很生硬。
不过现在这里就显得舒适很多,前阵子在卡卡的母亲西蒙妮来过一次以后就主动帮大儿子添置了不少家具,现在二楼露台上就安安稳稳的摆放了一张柔软的沙发,旁边还摆着一个松木矮桌,脚下的地毯十分柔软。
原本白惨惨的灯光也被换成了温暖的姜黄色,虽然不如白色的灯光那么明亮,可是却足够温暖。
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能照亮一些互相的脸,却又不会夺走夜空中星星的光亮,显得恰到好处,这是只有女人才会有的细心和精巧。
克莱门斯直接坐到了卡卡旁边,虽然现在按照季节判断已经接近夏天,但是夜风还是有些凉的,克莱门斯没有拒绝卡卡递过来的毯子,一张毯子把两个人的腿盖了个严严实实。
两个人之间还是没有任何关于足球和未来的讨论,卡卡递过去了一枚小甜饼,笑着说道:“上次妈妈来了以后没有看到你还专门我说过,看起来他是很喜欢你的。”
克莱门斯也记得那位温和的巴西夫人,他咽下了嘴巴里的小甜饼,靠上了柔软的沙发靠垫:“那会儿我有比赛,不然我也是要来看看西蒙妮阿姨的。”
“下次你可以叫她的名字的,”女人都喜欢自己更年轻些,卡卡也很明白自家妈妈的心理,“这个赛季结束以后皇马会有一趟商业活动,具体的地点不确定,不过那中间还有几天,我准备回趟巴西。”
克莱门斯直觉卡卡的话没说完,他也就没出声,继续“咔嚓咔嚓”的啃着小甜饼。
卡卡笑了笑,接着说道:“如果你那时候没有时间安排的话,愿意到我家做客吗?”
克莱门斯看了一眼手上的小甜饼,第一反应就是西蒙妮的手艺这么好,去一趟肯定会有个好的旅行,还会吃到很多好吃的,于是道长先生直接点头答应下来:“好,谢谢你的邀请。”
卡卡笑了笑,看上去对克莱门斯的点头答应颇为开心,但是既是如此卡卡也没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反应,因为克莱门斯在吃完手上的小甜饼以后就看着夜空,慢悠悠的阖上了眼睛。
几乎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克莱门斯都会进入修炼模式,日月精华不仅仅对于鬼魅精怪有用,对于修道之人同样有用处的。
今天的比赛中克莱门斯感觉到了的不仅仅有胜利的喜悦,还有就是对以前的一些未知的领域有了些突破。入世出世本就玄妙,带来的便是心境上的变化,如今终于得到了一个安静的时间也可以让道长先生整理一下。
不过就在道长先生几乎要买入今晚第一个小周天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道视线凝聚在自己的脸上。
心里一动,克莱门斯微微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身边上帝之子的那双琥珀一般干净漂亮的瞳孔。
他们距离很近,肩并着肩,脚挨着脚,克莱门斯以前并不觉得这是一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现在道长先生却明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静悄悄的发生着变化,就像是一颗种子被埋在了地里,无声却茁壮的发芽长大。克莱门斯并不知道自己是要把那个小幼苗掐死,还是任其发展,故而道长先生用已经不再疼痛只是微微有些发红的嘴唇轻轻开合:“里卡多?”
卡卡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而是低声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