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的这是哪儿的话,老侯爷和老夫人对老奴极好,允我出嫁不说,还为我备了嫁妆,让我一家都能在侯府做工生活,更是让大牛和二牛跟着侯爷您去军中闯荡,虽说他俩爹死得早,可只要老奴三人还在,就决计不会辜负了老夫人的嘱托!”
恰在此时,大牛抱着两个盒子走了进来。
等打开后,宁修言拿着契书在手里看了半天,有些诧异道:“嬷嬷,家中契书虽不多,但不至于过得这般拮据才是?”
李嬷嬷又是哀叹一声,“还是因为侯爷您当时没醒,那些掌柜和佃户都以镇远侯府无人当家为由,拒不交租,说是等您醒来后一并上交,可您醒来后却……哎,总之他们变着法子哄骗您,最后能收上来的租子都不及当年的一成,得亏人李掌柜心善,如数交租不说,年年还会馈岁(理解为送礼),否则我们四人的日子怕是要更加艰难!”
“李掌柜?哪个李掌柜?”宁修言忽然来了兴趣。
“就是租咱侯府朱雀街上那个铺子,开了间竹文轩的李掌柜!”
宁修言微微点头,不过很快便将东西叠好交还到李嬷嬷手中。
“嬷嬷,这些年难为你们了,你且将这些收好,明日我会亲自去各家铺子走一遭,至于那个李掌柜,我也会亲自登门拜谢!”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能在侯府这般光景之下还未曾拖欠租金之人,足以见得此人心性纯良!
李嬷嬷慌忙推脱,“侯爷,这些本就是侯府的财产,老奴当年不过是代为保管,眼下侯爷醒了,家中又无主母,这些自然是该侯爷您收着!”
宁修言一板脸,将木盒按在李嬷嬷的掌心,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嬷嬷,您是我儿时的乳娘,那便是一家人,如今我尚未娶妻,这家中一应大小事务自是交由您来打理才是,嬷嬷就不要推脱了!”
“可这……”
“嬷嬷安心收下便是!”
李嬷嬷叹了口气,“那老奴就厚着脸皮代为保管,倘若侯爷将来娶了妻,这些自当交由主母掌管才是!”
宁修言笑了笑也没在意,“到时候再说吧!”
“对了,侯爷,还有件事儿老奴差点忘了同您说!”
说罢,便又打开另一个锦盒,只见里面一卷金黄色的卷轴静静地躺在其中。
李嬷嬷小心翼翼地取出,将其铺展开。
“侯爷,这是当年先帝和老侯爷定下的婚书,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当初的天宁公主如今已贵为女帝,不知这诏书上的婚约……”
见状,宁修言心中了然。
自己落到这般境地,女帝都不曾出手相助,想来她是觉着这镇远侯府已经是个累赘了!
怕是心里早已想着该如何解除婚约了。
既如此,那便如她所愿!
“嬷嬷,婚约一事先不急,等我明日将那些人欠我侯府的账要回来,再说这事儿!”
“哎……好吧!那老奴先退下了!”
见宁修言并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怒急攻心的场景,李嬷嬷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嗯!嬷嬷您早些休息!”
待李嬷嬷走后,宁修言又对大牛二牛道:“你俩也去休息吧!”
二人对视一眼,大牛有些为难道:“可是,侯爷……”
“放心吧,往后都不用守在门外,去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