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笑什么?”乌维单于被这笑声弄得有些毛骨悚然,愤怒地催马而上,马蹄砸落,将景兵的脸踏得稀巴烂。
凄惨的笑声戛然而止。
“哼,儿郎们,随我去沙漠打秋风!”
……
安西,墓地小屋。
宋云坐在桌边,伸手轻抚青铜剑的剑身纹理,渐渐陷入了沉思。
安西孤悬大漠,西临景国,东靠唐国,南边远一些是梁国……
群雄环伺之下,想要保持独立,何其难哉。
但是宋云从未想过投靠任何一方。
给别人当棋子,当然不如单干,哪怕自己只是棋盘上的一颗孤子。
他想看看,一人一城,能创造多大的奇迹。
行有余力,再做些事情,实现老卒们的夙愿,或许也能结束纷争的乱世。
思忖片刻,宋云取出笔墨,唰唰写了两封信。
一封给张仙客,一封给高寒青,让其代为转交,给远在河东道的……北庭军残部。
这段时间他一直和朔方道保持着书信联系,每隔数日就有骑兵来往送信。
也多亏了这个通信渠道,宋云才知道,当年调回国内平叛的北庭军,竟然没有全军覆没,还有一小部分人幸存了下来,隐姓埋名,躲藏至今。
知道最近,自己两败景军,名声大噪,这些北庭残部听到了消息,才派人过来接触,先去了朔方道,联系上了张仙客和高寒青。
再通过朔方道骑兵,辗转送来了一封密信。
其中居然牵扯到了一桩足以震动天下的陈年旧案,搞得不好,就会引来唐国朝廷的疯狂针对。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北庭军的人,宋云必须搭救一下。
写了一大堆话后,封起信纸,收在怀里。
这时候,靠在墙角的蒙获闷哼一声,逐渐醒来。
他睁眼看到对面的宋云,又惊又怒,喝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宋云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反问道:
“你这两天睡觉时候眼珠子转得很厉害,刚才也是,这是做梦了?梦到谁了?”
蒙获撇了撇嘴,“做过的梦谁记得?而且你那药迷得我直接晕死过去,这还能做梦?”
他脸色不变,实际上绑在身后的双手骤然握紧,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每晚都单独睡在一间屋里,脸朝墙角,自信无人窥探,宋云怎么连他眼珠子乱转都知道?
盯着这个来历神秘、手段诡异的白衣青年,蒙获心中凛然,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宋云起身向他走去,“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耍手段!”
“在这里!”蒙获猛地一声大喝。
下一刻,宋云伸指在他膻中穴上一点。
蒙获脸顿时憋得通红,身子蜷缩起来,痛苦地打着滚,发出一声声惨叫。
宋云转身冲出门去,飞奔至不远处存放物资的军营,钻进一座帐篷,挪开木桶,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