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震远想了一下午也没想明白应该开这个口,不知不觉靠在椅背上打起盹。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李总管试探的敲了敲,“侯爷,夫人来了。”
“侯爷?”
顾震远的脑袋一晃醒了过来,因为一下午没喝水嗓子有些干,“何事?”
“侯爷,夫人来了。”
“快让夫人进来。”他说着就起身迎出去。
庄敏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人拎着一个食盒。
“夫人怎么来了?”
“还不是侯爷忙的忘了陪臣妾用饭,臣妾一个人吃不下,这不带着饭来寻侯爷。”
顾震远明明被她瞪了,却一脸笑,也不管有没有下人,拉着她就往里走。
丫鬟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上,自觉退了出去,轻轻将房门关上。
用饭期间庄敏什么都没问,顾震远也没提。
饭后两人踏着月色在花园中散步,顾震远先开的口,“今日老三来信了,南疆战事一触即发,老三媳妇和老大媳妇孩子不日就要回京,夫人这几日可让人将老大的院子收拾一番。”
“这几年老大媳妇和孩子跟着他在南疆,不容易啊!”
庄敏,“已经让人收拾了,这些事情侯爷不用操心,我这个当婆母的不会厚此薄彼,老二家有的,老大家就有。”
至于田恬,那肯定不能跟其他人一样,别人没有的,只要庄敏有她就会有。
顾震远知道她偏疼田恬,也没在这件事情上跟她讨论。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一碗水端平,所谓的平不过是有一方不计较,一旦计较必然有薄有厚。
他这个当亲爹的,都不见得在这三个儿子中,能事事做到端平,他又如何去要求旁人。
两人走走停停,下人远远跟着,顾震远本来烦闷的心竟悄无声息的平静下来。
将庄敏送回房后,他返回书房写了一份奏折,第二日早朝前就觐见了皇上。
他没有将顾砚的信直接带来,是怕万一皇上怪罪。
让他没想到的是,皇上看完奏书后,竟平静的很。
“朕要是记得不错,你府上的三公子应当快要从南疆回京了吧?”
顾震远不知道他突然提起顾砚是为何意,“劳皇上挂念,这两日应当要回了。”
“顾侯不仅自己优秀,教养出来的儿子也个个出色,朕听说三公子离京时候为了掩人耳目,还故意跟三少夫人演了出戏骗过众人。”
顾震远有些忐忑,不明白皇上总是提顾砚是什么意思,“臣那儿子打小就不服管束,行事过于乖张,让皇上见笑了。”
听他这么说,皇上还真笑了,转头从桌案上拿出一封信,“顾侯看看这个。”
伴君如伴虎,就算是顾震远有时候都猜不透皇上的心,只能上前接过信,只一眼便愣住了。
“这?”
这字太眼熟了,顾震远生怕自己看错了,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尤其是看到信中内容,他既惊讶又迷茫。
脑海里许多模糊的线头好像突然串联在一起,这一刻他彻底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