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七年中,朱祁钰派太监收拢了很多民间歌姬舞女,都是非常可爱的小姑娘,他把自己的苦闷和精力倾泻在这些女孩子身上,并且大肆封赏。
没有人怀孕,反而是倒了十二月份时,朱祁钰突然得了病,卧床不起,就地。他病的时候是冬天,这个季节生病都好的很慢,要熬到春暖花开才能缓过来。越病越严重,不开窗户时闷的头晕恶心,开了窗户又怕冷。
贵州道监察御史钟同:“太子失明,足知天命有在。”被下狱杖死。
这件事一直叫他耿耿于怀。
曾在北京保卫战中立功受赏的石亨因为立有功勋,掌有兵权、掌管皇城钥匙,被皇帝召进宫。石亨进宫路上很是担忧,不知有什么事,到了皇帝病榻前,舞拜毕。
朱祁钰声音嘶哑虚弱:“石卿免礼。”他说了这几个字,就要喘一会气:“你执掌皇城,要多加小心。”
石亨听着皇帝虚弱的要死的声音,闻着屋子里浓重的病人的味道、熏香和中药的味道,氧气稀薄的叫他头晕脑胀。“是,臣遵旨。”
“你要严守九城城门,元宵亦要宵禁!”
“是!”
朱祁钰又说了许多,最终无可奈何的说道:“若是朕有何不测,由太后做主。”
“是,臣遵旨。”
石亨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回去之后在衙门了坐了一会,想着皇帝好像要死:“来人!”
“小人在!听凭吩咐。”
“前府右都督和宦官曹吉祥前来议事。”
“是。”
不多时,二人一起来了。曹吉祥是宫外的监军,虽然是宦官,但一直住在宫外。
石亨神色庄严说:“圣上病已沉重,如有不测,又无太子,不若乘势请太上皇复位,倒是不世之功。”
立沂王为新君可没我什么功劳,只要圣上驾崩,理所应当是沂王继位。
谁是定鼎之臣,谁立有首功!说的难听一点,往后可以在朝堂上横晃!
张鞁道:“听说王文正力劝朱祁钰立襄王的长子为储君,老贼焉敢如此!”谋议是文臣之事,功劳也轮不到石亨、等武将身上。
曹吉祥尖声道:“曾经的废太子如今的沂王年幼英武,可以继承大统,何必请太上皇复位?”
石亨却道:“沂王长于妇人之手,学业荒废,更兼年少不能服众,若由太子登基,必然是太后垂帘听政,于谦等内阁擅权专政,如今没有战事,焉有你我出头之日。太上皇被软禁南宫已久,只要我们立下拥立之功,再不必为日后担忧。”
事情就这么定了,曹吉祥进宫拜见孙太后,密告她复辟一事。
孙太后听完这事,有些灰暗的脸色猛地亮了起来,双眸闪闪发亮,抚掌而笑:“甚好!甚好!”
石亨和张鞁一起去找太常寺正卿许彬商议,许彬自称年迈,推荐了徐有贞。
徐有贞兴奋的要死!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话不是假话,他早就想帮太上皇复位,只是手头没有兵权又不结交武人,又不敢轻易泄露消息。景泰帝虽然性子好,也不会放任这种事。
他一身正气:“今上得位不正!遭遇天谴!如今病重在床,不能问政。国不可一日无君,理应迎请太上皇复位!诸位大人安国家社稷宗庙,事功而不独专其赏,忠政强谏而无有奸诈,去私立公而言有法度,堪比左柱国!”
几个武将被捧的飘飘然,觉得老徐和那些讨厌的文人不同。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诸位大人,一定要严守秘密!”
“失身??”
“要死的意思啦,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此事宜早不宜迟。”
“正是!”
于是定日子在正月十六的晚上。
景泰八年正月十六,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濙、兵部尚书于谦会同群臣商议,决定一起上奏请复立沂王为太子。当天写完奏折已经是黄昏,又听到内廷传来消息,说皇帝的病情突然好转,于是各自散去,打算明天再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