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抵达香港后,梁书媞按照既定的计划,在好好生活。
刚开始她需要每周去看两次心理医生,程清玙每次都会陪着她。
ptsd的治疗,比梁书媞想的要难一些,在一些环境和场合中,她还是会不由控制地觉得呼吸困难,惧怕突如其来的黑暗,也会做噩梦。
医生建议,让她远离应激源,多运动健身和干一些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至于药物,只开了助眠的。
如果一段时间后,还没有效果,再考虑用其他药物。
程清玙开始像个健身教练,以前对于梁书媞的运动,一切随她。
现在他锻炼的时候,总会带着她,游泳、跑步、打网球等。
梁书媞也是有心想让自己恢复好,就跟着一起,运动带来的多巴胺,让她每天在这段时间会感到快乐。
至于每天从花市送来的鲜花,也同样让她愉悦。
她自己在努力,程清玙也竭力给她创造合适的环境,一切自然而然往好的方向发展。
看心理医生从一周两次减为一周一次,当梁书媞觉着可以把频率降低一些,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可以。
反倒是程清玙却让梁书媞不要降低,还是每礼拜去见一次医生,谈论的不一定是和病情相关,也可以是其他的,就当是和朋友聊天也好。
“你毕竟是换到一个不同的环境,有时候有些细节方面我没有注意到,怕你不舒服。”
“还能有什么细节没注意到呢?你太好了。”
好到,我时常怀疑自己,我值得你这样付出吗?
你是如此完美,我卸下省考古工作者的光环,是如此平凡。
尽管,我过去曾经不以为然,人格独立,不见得谁配不上谁。
可如今,是我人生的低谷,依附在你的保护和精心照顾之下,难免觉着自己有些不堪。
不过这些话,梁书媞没有告诉程清玙,他本身的工作和照顾她,已经很累了。
她不该用自己一时矫情的心思,再难为他。
*
某天晚上,程清玙从医院下班回到深水湾,梁书媞不在一楼,也不在卧室。
他去了书房,开放式书房,不等走到最里书桌面前,就听到梁书媞一个个字跟读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细听,原来是在练粤语的九声六调。
“诗、诗。”
“史、史。”
“试、试。”
“时、时。”
…………
跟读完,梁书媞又自己念了念,程清玙听见她碎碎念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