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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在水里游来游去的人都停住了,目光“锃”地亮起来,虎视眈眈地逼近约拿。
“来啊,一起玩约拿!”
众人:“噢!”
“日下部麻子给我打电话了。”蔻蔻躺在他身后的条纹躺椅上,手里端着插着吸管的椰子。
米白色的编织遮阳帽宽大的帽檐在海风中晃动,白色的边如同波浪,在刺眼的阳光下,起伏的影子在蔻蔻白皙的脸上来回移动,林子墨看不清蔻蔻的眼睛,只能见到那一如往常的笑:“奥斯洛的学校已经没有了,他本人也被日下部麻子这个恐怖的女人直接击毙。”
奥斯洛的学校被政府机构CIRS捣毁,所有“在校学生”获救,他们在一整面墙的资料档案中找到了无数失踪孩童的信息,同样的,还有身在蔻蔻身边还未回归学校的林子墨。
李舜生看到林子墨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也只有一瞬间,旋即,那震惊与难以言喻的情绪便烟消云散,成长为少年的男孩回身,双肘撑在蓝白相间的围栏上,“所以呢,蔻蔻?”
“所有的受害者都拥有重新获得全新人生的机会,通过审查回到父母亲戚身边,或是收编进国家特殊机构,将功抵过。”吸管上滑落的水珠被纤细的手指捻去,蔻蔻盯着那颗棕色的椰子,仿佛手心里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她的双眼看得专注极了。
林子墨笑了下,他的手臂舒展开,仿佛只是换个姿势,但只有在他身边的李舜生知道这条从他背后环过的手臂,是男孩在轻轻揽住自己的胳膊。
十五岁的林子墨,他相处过的林子墨,熟悉的味道。
他想挪动身体,从这个怀抱蹭开,可一动脚尖,男孩曾经在雨中露出的那个苍白到透明的脸颊,和那雨水滑落的满不在乎的嘴角,就会如同旧幕电影般从脑海深处翻出。
李舜生沉默着用眼角望了眼身侧的男孩,熟悉的笑脸和熟悉的姿态,完全没有波动的姿态。
但他还是停住了脚步,微不可查地叹气,将身躯向后靠,倚靠在那节栏杆上。
目不斜视的林子墨,酒窝露出了半个。
“我猜还有第三种选项。”林子墨笃定道:“比如,继续维持现在的生活。”
“就知道你会不按常理来。”蔻蔻单手撑脸,长发顺着身躯滑下,垂落在躺椅扶手上,如同雪花做成的发丝,比几年前更成熟的女人轻轻皱着鼻尖,“所以,我可以帮你提供第三种选项,只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
“你的父亲,一直在找你。”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绪呢,林子墨内心五味杂陈,像是烙铁在心脏上盖了个章,转头又泼来一盆融着药膏的盐水,既蜇又痒,连痛楚都不太分明了。
他的大脑空白了整整五秒,而后,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那我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