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顾恒宇提到云芜当年的车祸,宋雁北的脸色顿沉:“云儿当年出车祸那还不是因为你?”
宋雁北的指责,顾恒宇无法辩驳,无论当年在云芜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她当初都是为了他才逃婚才出的车祸:“我知道,云儿之所以会出事,我有逃避不了的原因,但你知道她当年怎么出车祸的吗?或是她车祸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宋雁北眯眸打量着顾恒宇,他并不知道云芜当年是怎么发生车祸的,云垣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云芜已经在医院了,而且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好,问什么都不说,但警方出了事故报告时他在场,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云芜是自杀。
当年云芜精神状态不佳,宋雁北本想在冀城陪云芜的,可正好宋氏那会出了点事,他就赶回了S市,没多久云芜就出国了。
宋雁北看着顾恒宇,意有所指地说:“我不知道当年云儿是怎么发生车祸的,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差到为了一点感情的事情就去自杀。”
顾恒宇脸色变了变,他试探问:“那你知道云儿经常头疼的事吗?”
“知道。三年……现在应该说是四年前了,云儿在澳洲一个俱乐部参加户外攀岩活动的时候摔到了头部,这才落下头疼的毛病。”
顾恒宇却有些意外,宋雁北不知道云芜试药的事吗?
宋雁北见他态度奇怪,狐疑地问:“有问题?”
“没。”顾恒宇摇头,看来云芜并没有跟宋雁北提过这件事,估计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也是,以宋雁北对云芜的维护,若是知道药物有可能给云芜的身体带来巨大的伤害,是绝不会让云芜去试一种疗效不明的药。
那么这么说,当年的事,宋雁北也不比云芜知道多少。
宋雁北眯了眯眸,想从顾恒宇脸上窥出一点端倪,但后者把情绪控制得很好,并没有给他窥探的机会。
云芜拎着洒水壶,正在院子里浇花,一回头就看到顾恒宇站在身后,她愣了一下,问:“你跟我小舅谈完了?我小舅呢?”
顾恒宇下颌朝屋子里抬了抬,接过云芜手里的洒水壶,碰到了她冰凉的手,不由蹙眉:“手怎么这么冷?”
“没事,被风吹的。”洒水壶到了他手里,云芜一时无事可做,于是她拉了拉袖子,说,“左边那片浇过了,右边这片还没浇,你先浇着,我进去看看我小舅。”
她理所当然的把浇花任务交给顾恒宇后就进门了,顾恒宇看着手里的洒水壶,有些哭笑不得。
这混账,他想着出来陪她,她倒好,直接把活扔给他,但他又能说什么,只能回头耐心的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了。
宋雁北正在洗茶杯泡茶,见只有云芜进门,往她身后看了眼,问:“顾恒宇呢?”
“在外面浇水。”云芜凑到他身边,问:“小舅,你们刚才在书房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云芜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阵凉意,宋雁北皱了皱眉,倒了杯开水递给她暖手:“担心我欺负他?”
云芜接过杯子捂着手,果断狗腿:“哪能,我是怕他惹你生气。”
宋雁北佯怒:“在你眼里,小舅心眼就那么小?”
“我小舅的心胸气量如大海,我这不是怕顾恒宇说什么话惹你不开心嘛。”虽然不知道刚才两人在书房里谈了什么,但单看宋雁北的态度,好像并没有那么糟糕,云芜也放了心,“小舅,我感觉你醒来后好像对顾恒宇的态度有点改变。”
“哪里改变了?”
宋雁北泡着茶,氤氲出来的熟悉茶香钻入云芜的鼻孔,慢慢舒缓了她这半年多来紧崩的神经:“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