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姝的日子过得忙碌而有规矩。
每日,她都会在卯时起身,早膳后,趁着清晨,去青云观,拜诸神殿,而后回来静坐冥想。
午膳后,便沐浴焚香,静坐抄经文,每每有所感悟时,也会独自思量,倒也想过去拜会道长,可虽说是方外之人,可到底男女有别,总也不方便。
所以,许静姝常常自己思索领悟,若是实在悟不透,她也不是个纠结的性子,便直接揭过不再去想。
不过,青云观隔三差五就有公开讲道的法会,算是回馈信众,许静姝也是一次不落的参与,只是没有与信众们一起,而是在一边的偏殿,独自听道。
这倒也不是她搞特殊,实在是她的身份不同,着实不太方便。
若是与信众们一起听道,传出去,会被人说是亲民,没架子?
那你可就想多了,人们只会说秦王妃没有规矩,不成体统,抛头露面,放荡轻浮,到时候,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且这种小雅间,并不在少数,而是有许多,都是为了一些贵人,或者后宅有向道之心却又不方便抛头露面的夫人们准备的。
转眼间,许静姝已经在行宫待了有一个半月了,而独孤赟他们也将要抵达肃州境了。
这日,许静姝早上去青云观刚回来,却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宫女,在等候。
许静姝看着面生,倒也没有过问,如往常一般回到屋中,洗手净面,而后坐在内院的青石上开始冥想。
一直到了午膳后,许嬷嬷才来禀报,“王妃,逍遥王府的若云姑娘等了许久了,可要见一见?”
“嗯?逍遥王府的人?”许静姝挑眉,想到早上见到的那生面孔的宫女,“怎么现在才回?”
“是这样,那若云姑娘说了不急,只说两句话便是,听了王妃回来后都会冥想,便说等您午膳后,再求见。”许嬷嬷解释道。
许静姝无奈,“下次,可以早些跟我说的。”
许嬷嬷有些许局促,忙应了下来。
许静姝想了想,似乎,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这个意识,她们觉得不怎么重要的事儿,似乎都不会主动来回,而且,她也确实没有精力,事事都过问,这倒是个问题。
不过,这也不是一时能解决的,她看了眼翠玉,“将人带进来吧。”
不多时,翠玉便带了人进来,若云进来后便跪地行礼,“奴婢若云,见过秦王妃,王妃万福。”
“嗯,免礼。”许静姝抬手,示意她起身。
若云也不忸怩,笑着道了谢,方才起身,“王妃容禀,我家王爷来青云行宫小住,得知王妃在此,特命奴婢过来问安,王爷说他会在此停留两日,王妃若有事,可随时派人来找王爷,王爷定会尽力。”
这话倒是有意思了。
许静姝笑着道,“本宫是小辈,得知王叔在此,原该上门请安的,可如今王爷不在京中,本宫又一妇道人家,多有不便,便不去讨扰王叔了,回头,劳烦给王叔带个好。”
若云听了,笑着道,“王妃客气,奴婢份内之事,定当将王妃的话带到。”
“如此,本宫便也不留你了。”许静姝说着,端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