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谷?”村长一脸茫然,“没听过,这是什么人?”
“我去县里查询丹霞宫的册子,工作人员在册子上发现,丹霞宫中注册的道士,还有一个叫李含谷的人,甚至论起辈分还是我的师叔。”
“是你师叔啊。”村长先是茫然,很快又似乎记起点什么,“哦,好像……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陈桑树一愣:“真有此人?”
村长反问道:“你师父的师父,是叫李念真吧?”
“是的。”
“我记得他当年收你师父的时候,没几年又收了一个本家的侄儿,好像叫李狗蛋,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这个李含谷。”村长说道。
“这个李狗蛋后来哪去了?”
“二流子一个,鬼知道跑哪去瞎胡混了,反正这么多年,我是没见过这个李狗蛋。”村长直摇头,“李念真也姓李,但他不是我们小李村的,是外地带过来的。”
基本可以确定。
这个李含谷就是第二代住持李念真,在大徒弟陈世邦之后,又收下本家侄儿当徒弟。
村长说起往事,话头便停不下来:“吴存周,就是你师父的师父的师父,老早的人都知道,也是不学无术的,在茅山修道,被开除送回来的。”
但吴存周出身三家畈乡的大户,吴家,所以才有吴家出头集资,重建了丹霞宫。
“也不知道他从哪找到个老实巴交的徒弟,就是你师父的师父,李念真。”村长点燃旱烟袋,滔滔不绝的说起往事,“李念真也不行,只会在山上种田,不敢去捉妖……”
吴存周只是中田道士,不学无术,半道就死在外面。
李念真一辈子种田,种到了上田道士,但是很少下山降妖除魔,而且也没活太久。
“但李念真找了个好徒弟,就是你师父,咱们三家畈乡,不,就是浚遒县的人,提到你师父,都要竖起大拇指头的!”村长自己也竖起大拇指。
对陈世邦的敬意十分了然。
然后再对陈桑树一番提点:“桑树子啊,你要好好努力,别给你师父丢脸。”
“是。”陈桑树无奈,“村长,我改了名了,跟我师父一个姓。”
“哦对对对,陈桑树吗,我知道了。”
打断村长絮絮叨叨的话语,陈桑树问道:“村长,你能不能联系上李含谷?”
“这哪能啊,都几十年过去了。”
“村里面的人呢,有没有人能联系上他?”
“估计也悬,李念真不是本地人,这个李含谷李狗蛋,也是外地来的……算了,我替你去问问村头的老菜头,老菜头年纪大,估计还能有印象。”
在村长的带路下,陈桑树见到了村头的老菜头,是个种蔬菜的老大爷。
白胡子一大把,至少八九十岁朝上。
就是有些耳背,村长扯着嗓子喊,老菜头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啊,什么,你想吃粥?”
“什么吃粥,是李含谷……哎哟,就是李念真,李念真的侄儿李狗蛋!”
喊了好一会,老菜头终于听懂了:“李狗蛋吗,我知道,那个狗肏的破落户,不好好在山上修炼,就会下山偷鸡摸狗。被撵掉了,李道长撵出去了。”
通过老菜头才知道,李含谷也不是李念真的本家侄子,只是拐弯抹角,续上的叔侄关系。
来丹霞宫待了一年多,就因为偷鸡摸狗被撵出去了。
但显然,度牒忘了注销。